打完,她也不欲多留,見著彎就拐過去,剛轉過來便見巷子裡靠牆站著四人,幾人見她突然衝出來,看了一眼又把眼睛轉開,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看得出來是練家子,不管他們想幹什麼,只要跟她沒關係,她也不欲多事,從幾人身旁快速走過。沒多久便上了馬路,又不小心碰到了別人的轎車,嘴裡說著抱歉,也不等人回應就坐上黃包車走了。
作者有話要說: 累壞了我了,改文越想越多,蓋起來就越來越難
☆、魏二公子
魏長林在等人的這會兒也不能放下對家族前途命運的憂慮。革命軍的所謂北伐雖然屢屢受挫,卻在江南地區逐漸勢大,甚至建立了政府與被北方政府抗衡,父親的權力中心在應天,南方軍隊若繼續北上,他所統治的江淮是南方革命首當其中之地,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若說南方革命黨人與父親這個舊軍閥的理念相悖,盤踞在北方各地的打小軍閥就是一家人了嗎?當然不是,各路軍閥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止過。
哥哥魏長峰和自己都受的是新式教育,對舊勢力沒什麼感情,奈何父親的部下幾乎都是在舊王朝軍營裡成長起來的那種人,對所謂革命十分反感,加之革命黨軍內部派系蕪雜、爭鬥不止,剛上來的劉介甫遠不如吳逸緻的威望高,聽說頗不得人心,革命黨內亂鬥不止,自顧尚且無暇,更何況繼續興兵北伐,同南方求和,說出來,只會讓人發笑。
父親的意思也是偏向於北方的,便派自己來北方與父親的幾位“袍澤兄弟”商量聯合“剿匪”事宜,南通這個地方設有租界的,軍閥勢力不太大,只有一個小軍閥叫武晉年的,沒什麼大能耐,不過是擁戴劉大帥登上總統職位立了些功勞,便封他做了個通城協都統(相當於旅長),管理通城軍政,其實手上沒有多少兵。
不過,此人倒是生了幾個好女兒,分別嫁給了兩個大軍閥做姨太太,一個是湖北的陳懷秀,一個是山東的花鵬。
魏長林正要起身北上與花棚接洽聯盟事宜,聞聽通城的武老爺子六十大壽,便將通城作為“向北之行”的第一站,兩方便約在通城會面。本來是認真嚴肅公事,七妹偏要跟著來,架不住她親媽受寵,給父親吹了枕邊風,只得將她帶了來,一來就惹了麻煩。來了通城到處亂跑,被幾個青幫流氓盯上,要不是張副官,她早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
一方的督軍,要治這幫小流氓,不過舉手之勞,但這次來通是有要事的,又是在別人的地頭上,魏長林打算暗中教訓教訓那幾個人,讓青幫知道分寸就好,偏這個七妹彷彿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非要看到那些人被狠狠地懲戒才甘心,不然就要一哭二鬧,胡攪蠻纏的。
他的手下查到了彪子幾人的行蹤,打算捉回去當著四妹的面兒小懲大誡一番就算了,正巧他在附近,便名手下去將人捉了來,自己在車裡等著。憑几人的身手不過是分分鐘的事兒,誰知這一去竟然過了半小時,正不耐煩地抽著雪茄。車身哐地一震,他吃了一驚,抬頭一看一個姑娘嘴裡說了句什麼,青色的身影甩著兩條辮子一會兒就沒影兒了。
司機也嚇了一跳,嘴裡唸叨著:“這姑娘真冒失。”魏長林有些驚奇,驀然想起了一個詞:動如脫兔。這姑娘跑起來還真像兔子。不一會,四個手下也出來了,手上還拖著幾個,上了後面一輛車。車上才聽裴副官說起,那幾個地痞攔住了一個姑娘,沒想到姑娘身上有功夫,幾下就把人揍趴下了,他們揀的是現成的便宜。
武老爺子的生日是農曆九月十六,這晚上天公作美,一輪明月皎潔似鏡,照得大地一片光明,裝了燈泡的大紅燈籠在府中四處高懸,映的武氏的府邸紅彤彤一片,紅光攏在薄霧裡,豔麗的像清晨的雲霞。
武府所在的巷子裡停滿了車,大部分是馬車,少數幾輛汽車;大門口也是人來人往,穿梭不停,迎客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