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想起來今天忘了洗碗,想著知錯就改吧,心裡又堵著一口氣,沒見過哪家的男主人回了家還要做家務的,他就是太慣著她了,才讓她的心越來越大,想法越來越不著邊際。
“咚咚咚”,敲門聲陡然響起,魏長林越想越覺得蔡小元“十惡不赦”,乾脆不理她。又敲了兩下不理,蔡小元自己開門進來了。她手上拿了一隻彩紙包裝、還打了蝴蝶結的小盒子,走到近前,雙手遞給他,“你的生日禮物,開啟看看吧。”
魏長林遲疑了一下,接過來,撕開包裝紙,是一瓶香水,粉青色的磨砂玻璃瓶,無色透明的香水在燈光下閃爍著迷人的色彩,蔡小元在一旁解釋,“這款hk two,你好像很喜歡,原來的一瓶用完好久了,還不捨得把瓶子扔了,今天去華都洋行,這麼巧遇上一位女士也用的這一款,我跑了好久才買到到的。”
魏長林拿著瓶子在眼前端詳,神色變幻,眼神莫測,遽然一動手臂,將香水扔在地上,瓶子應聲而裂,透明的液體如碎玉四濺,似茉莉似蓮香還夾雜著其他不明氣息的香味瀰漫了整個房間。他冷冷地說:“誰讓你隨便碰我的東西!”正在屏息期待魏長林愉快表情的蔡小元嚇了一大跳,繼而不可置信地看他。
魏長林滿臉鬱氣地離開了臨江公寓——在晚上離開,不是因為工作,這是第一次。蔡小元問自己,到底怎麼了?一瓶香水、一個香水瓶子,到底其中有什麼故事,成了他不可觸控的逆鱗?她怎麼這麼傻,喜歡錶現自己男子氣概的人,怎麼會細心地收藏一個香水瓶子?她怎麼會以為這只是他的一個小嗜好?
她去廚房拿了掃帚和簸箕,將地上的玻璃渣子往簸箕裡裝,有一些小渣子掃不起來,她認真地用手去撿,右手的無名指上突然一疼,她舉起綴著鮮豔血滴的手指,小聲嘀咕:真俗。玻璃渣子收拾乾淨了,氣味還是很大,她將窗戶和門都開啟,拿了抹布跪在地上擦洗,不知換了多少盆水,一遍又一遍,終於累得攤在地上。
洗腳的時候,她悲催地發現,客廳裡也染上了味道,只好繼續開著門窗散味兒,從房間裡拿來被子半躺在沙發上守門。
作者有話要說: 談戀愛的時候,有時是需要裝傻的,所以這裡的蔡小元看起來有些小白。
我在考慮要不要讓小蔡給魏二寫首情詩。。。。。。
☆、詩情一片
魏長林敲了門,門幾乎應聲而開,蔡小元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看他,有些呆乎乎的,他忍不住把心腸又放軟了。沙發上被褥凌亂,魏長林別眼去看蔡小元的房門,緊緊地閉著,他心中又感動、又心疼、又自責,然後是濃烈的懊悔和無奈。
他終於還是推開要幫他脫下外套的蔡小元,冷漠地走向自己的房間。
蔡小元覺得心臟的部位尖銳地刺痛了一下,倏忽仿若身處空曠的荒原上,冷厲的風沙不遺餘力地吹打在她身上。呆了一會兒,她收拾了沙發上的被子枕頭,去衛生間洗漱,然後開始做飯,正拿了勺子嘗著米粥的鹹淡,不輕不重地一聲門響,她放下了陶蓋和勺子。
魏長林的房間裡,公文包、大衣都不在了,連換下的衣服也不見了。蔡小元搓了搓有些僵硬的臉,回了廚房繼續忙活,一個人吃了飯,回到房間看書,法語版的《基督山伯爵》。
一連幾天,魏長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蔡小元對他來說,似乎變成了一件可以任意忽視的傢俱、擺件兒,完全視而不見;這樣過了半個月,他突然開始頻繁地不回家了。
從我落入深澗/世界是一片黢黑昏暗/在峭壁上生長在澗風裡搖曳/嬌嫩的花蕊也是一片青黑暗淡
過路的行人啊 /快緩下你匆匆步履的不安/你腳下的亂石已砸向了我稚嫩的莖稈/晃晃悠悠恍恍惚惚 /幸喜上天給我留下了生命一線
茫茫冰雪驚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