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草原.
茫茫碧綠原野,像鋪著綠毯,寂靜似少女.
遠處起伏山巒,宛若醉酒巨人,斜躺原野中.
湛藍天空,偶爾飄過幾朵牛乳潔白多雲,猶如歡快孩童,在天空互相追逐.
碧毯原野中,一行兩萬飛騎,狂奔疾行.
戰馬矯健,騎士兇悍,向渤海國方向而去.
騎兵前方,楊鉞身著鎧甲,胯下貪狼駒,手持畫天長戟,懷攬嶽奴嬌,身體前傾,雙目如炬,似利箭衝向前方.
旁邊,韋季彥,常逢春,趙玄狐諸將,率領戰騎,緊追左右.
兩萬精騎,似虎狼,穿梭原野,馬蹄隆隆,地面咆哮.
三日前,三恨保護韋紫荊,悄無聲息離開丹東,返回龍泉府.
此刻,楊鉞領兵,懷攬佳人,按照計劃,前往渤海.
兩日急行軍,戰騎遠離丹東,逐漸向渤海國邊境靠近.
疾馳中,韋季彥策馬靠近,手提丈八蛇矛槍,警惕四方,彙報道:“王爺,探馬來報,林將軍,張將軍領兵,兩日前,抵達哥勿州都護府,與閻將軍匯合,萬事俱備.”
十萬武衛,齊聚渤海國邊境,楊鉞相信,定深深震懾渤海朝堂.
邊境風雲再起,不容留守龍泉府的金宗元,不派遣援兵馳援身在前線的弟弟.
楊鉞點頭,旋即詢問:“韋將軍,閻嶽楓是否遵照命令,提前向渤海滲透兵力?是否徹底摸清楚渤海朝臣,對渤海王態度?”
領兵前往龍泉府,縱然邊境開戰,領金宗元注意力集中邊境,忽視龍泉城.但親自前往龍泉城,照樣危險萬分,楊鉞不敢輕敵大意.
何況,帶著嶽奴嬌同行,越發危險,不敢有丁點遲疑.
倘若前線戰況,有利武衛,他寧願率先擊敗金宗芎,也不敢冒失前往渤海.
沒有健全情報,沒有穿梭渤海各府探子,以身犯險,潛伏龍泉府,非常容易身陷囹圄.
“王爺放心,燕將軍派兩千武衛,裝作商人,安東都護府流民,湧進渤海,在向龍泉府靠近,絕不會發生意外.
金宗元,金宗芎在渤海朝堂,獨攬大權,威逼渤海王,濫殺良臣,苛捐雜稅猛於虎,早引起渤海國朝臣不滿,百姓忌恨,
若唐軍重創金宗芎帳下兵卒,龍泉府官吏,百姓,一定落井下石,討伐金宗元.只等抵達前線兵營.”韋季彥不疾不徐匯報.
儘管楊鉞前往龍泉府,有周密計劃,他仍然希望楊鉞切勿強闖龍潭虎穴,若有把握前線擊敗金宗芎,率領武衛,飛騎,以風捲殘雲之勢,奇襲龍泉城,定然輕而易舉解決渤海危機.
緊隨楊鉞戰馬前行,韋季彥沉思少時,策馬追上楊鉞,道明自己內心想法,道:“王爺,金氏兄弟,一文一武,末將提議,王爺親自領兵,在邊境擊敗金宗芎,剪除金宗元羽翼,再領兵逼近龍泉府,既保證王爺與王妃安全,有協助昭陽公主,平息渤海之患.”
聞聲,楊鉞看了眼懷中伊人,沉默少時,向韋季言詢問:“本王做法,是否本末顛倒?”
“王爺部署,並無不足之處,只是我們情報力量欠缺,王爺便不該闖龍潭,進虎穴.”韋季言言語沉穩道:“王爺該考慮自身安危,該為王妃著想,該考慮將士擔心.”
“如此,倒是本王疏忽了.”楊鉞微微搖頭輕笑.
“王爺並無過錯.”韋季彥道.
“距離兵營,還需多少時日?”楊鉞詢問.
“半日!”
“好!”楊鉞頷首,命令道道:“韋將軍,吩咐飛騎疾馳前行,向渤海軍營盤東方而去!”
得令,韋季彥一怔,面孔生疑:“王爺,何故?”
“夜襲!”楊鉞吐出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