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見她一臉著急,已然猜到她在擔心什麼,嘆道:“不必驚慌,那女孩是被他們請走的,並非暴力脅迫。”她雖年邁,可多年修行,耳力極佳,唐小軟對那喇嘛所說的話,她句句聽得清楚。
“那些喇嘛是想要小軟的血來開啟封印,開啟夜郎墓大門。”沐槿衣急道,“小軟會有危險的,我要去救她!”
大祭司忙拉住她的手腕,詫異抬眸:“槿衣啊,你……你是聽誰這麼說的?”她的血?怎麼會要她的血呢?
“是唐家老太太親口所說。”沐槿衣皺了皺眉,驀地想起唐雲氏的臨終遺言。“不過……她老人家臨去之前倒是曾和我說過一些很是奇怪的話。”
“你且說說。”
在大祭司的示意下,沐槿衣隨即將唐雲氏的遺言一五一十轉述給她,提起她曾說自己是受了卦象誤引,特意嫁進唐家,就是為了等待聖女出現時,大祭司道:“她的卦象並未卜錯,只是這方向卻偏了,不過,你既應運而生,最終還是會走到上蒼一早安排好的路上去。”
沐槿衣道:“老夫人去世前,曾說她怕是嫁給了仇人還不自知,這話是什麼意思?唐家……怎麼會是她的仇人呢?”
大祭司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這件事我也說不好,不過,相傳聖女曾有一名貼身侍女,在聖女以身殉道之後,那侍女便就此失蹤了。就此推測,那唐家老夫人或許便是那侍女的後人,所以千百年來一心銘記要找尋聖女的傳人。至於她所說的仇恨,我猜測是指昔年那場聖魔之戰,那次大戰,聖女殉道,整個苗疆因此血流成河幾乎滅族……如是想來,那唐家……或許當真包藏了禍心,他們堅持要找夜郎墓便是最好的佐證。”
“找尋夜郎墓是唐老夫人的意思,她認為唐家子孫多年來多出重病與瘋癲是因為受到了什麼詛咒,因此才要透過夜郎墓尋求破除之道。”沐槿衣心情複雜,下意識地便要為唐家辯白。
“她倒是個明白人。”大祭司微微一笑,須臾又沉了臉色。“不錯,我們祭司一脈的確有過詛咒師這一脈分支,不過在多前便早已滅絕。若唐家的詛咒是自千年前蔓延至今,那麼,我可以肯定,那唐家先祖便是昔年聖魔之戰的始作俑者,放出魔鬼滅世,逼得聖女殉道的大魔頭。”
沐槿衣聽得心驚不已,下意識問道:“大魔頭?”
“正是。若不是那魔頭企圖滅世重生,聖女也不會以肉身殉道,與魔鬼同歸於盡。”
沐槿衣心中忽然湧出一絲怪異的不安,為了平復情緒,她刻意避開了這個話題,轉而問道:“唐老夫人說,這詛咒只有開啟夜郎墓才能尋到解決之法,又是怎麼回事?”
“詛咒師以死下咒,此咒除非聖女淨世,否則永無消除之法。”大祭司沉吟著,下意識地望著沐槿衣。“昔年神魔大戰,聖女以己身封印魔鬼,同時也消滅了那放出魔鬼的大魔頭,夜郎墓本是作為國王陵寢建造,不料卻被當做了神魔大戰的戰場,在戰鬥結束後被永遠封印起來了。”
大祭司所說與當初唐老夫人告訴她的話偏差不大,只不過唐雲氏以為唐家才是聖女的先祖,所以在關係上剛好顛倒了。沐槿衣道:“既然那封印永遠無法解除,為何又會有傳言說聖女之血可以開啟封印?”
大祭司搖搖頭:“這我可就不知了,只是我懂事之日起便是這樣聽說,究竟是聖女的遺命還是後人研究之法,不得而知。不過聖女千年來一直未曾轉世,這傳說也不過只是傳說罷了。”見沐槿衣默然不語,大祭司忽然道:“槿衣,你可還記得上次見面時我曾對你所說的話?”
沐槿衣怔了怔,回想了一下,下意識地回答:“您是說,您曾說她……說小軟她的未來混沌不明,而她也……將會搖擺不定?”
“正是。”大祭司拍了拍額頭,凝重的眼神仔細打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