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不留神,就會住到曾是命案現場的房間,有的房間牆上還有用鹽酸強行抹去蒼勁血跡的腐蝕痕跡。
這種無法刻意製造出的詭異氣氛,還曾經吸引到片商進駐,連拍了一個多月的鬼片。最後整個劇組大病一場,留下完美的句點。
陳木生住在四樓,某一大約五坪的空間,算是高等級的了。沒有大窗戶,但在天花板下卻有一個約四個磚頭大小的氣窗,露出即將天明的墨藍色。
沒有桌子櫃子,一張撿來的生繡鐵門勉強充床,上面鋪著紙箱瓦楞板當作床墊。一個萬用不鏽鋼鍋。一袋生鐵沙。一袋栗子。一個原本用來裝牛奶的塑膠箱堆滿了日常用品與雜物。要不是炒栗子車還暫時扣留在派出所,空間就會更加窒息。洗澡的地方當然沒有,要清理身上各式各樣的汙垢,只有到樓下街角的公共澡堂。
陳木生將烏霆殲放在床上,筋疲力盡地坐在一旁。
烏霆殲身上的兇火已經消褪,取而代之的,是極高的灼熱體溫,以及從面板氣孔中進進出出的薄薄黑霧。若有似無的黑氣則依然瀰漫覆蓋在烏霆殲的臉上,將他的五官輪廓塗散開來,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喂!醒醒!”陳木生坐在地上,擦著汗叫嚷。
烏霆殲沒有反應,半闔著口,青色火燎動在舌尖、喉末,隱隱晃動。
真累。回想剛剛裝甲車前那眼花撩亂的大亂鬥,真是亂精彩一通的。但現在陳木生累得只想大睡一通。
原本紮實的武術訓練讓陳木生即使多負重一倍,多跑一個小時也不會累得跟現在一樣,但烏霆殲的身上好燙好燙,燙得陳木生心裡很毛,焦躁到胸口鬱悶難解,那種無法排遣的壞心情好像阻塞住血管還是什麼的,讓陳木生疲累異常。
陳木生當然不知道這是烏霆殲吞噬了太多負面的糟糕能量,散發出擾人心魄的氣息所致。
說到發燒,這傢伙身上的溫度,也未免高得離譜。
“喂!再繼續發燒下去,你會死的!知道嗎!會死的!”陳木生用力搖著烏霆殲,烏霆殲的肌肉隱隱傳來反彈的震勁,頗不尋常。
陳木生暗忖,這傢伙哪來這麼厲害的內力,連昏迷時肉體都有這種程度的反震。
……你想殺進吸血鬼在東京的大本營啊?陳木生看著烏霆殲。
或許,那個通風報信的V組走狗說的話,真可以信上幾成?
要不,就是那個戴眼鏡的V組走狗故意縱虎歸山,將來再慢慢收網,好將殘餘在東京的反抗勢力一網打盡?
陳木生搖搖頭,拍打自己的臉。不再多想。他實在不是集中精神在思考陰謀上的料子。就算陰謀便陰謀吧,總之人是救回來了,吸血鬼想將他綁走,可見他的確是吸血鬼的敵人,這樣就回本了。
至於發燒這種事,唉,自己又能怎麼樣?照道理說發燒也沒什麼了不起,尤其是這麼強壯的武術家,如果因為發燒就死掉,那也未免太好笑。
“但你根本是烤焦了嘛。”陳木生說,皺眉,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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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莫可奈何,也只有先睡了再說。陳木生拖著過度疲憊的身子,卻是極難入睡,肌肉還處於緊繃的狀態。他開始羨慕昏迷不醒的烏霆殲,想起裝甲車_卜的鎮定劑,此刻自己也想來上幾滴。
睡不著,百般聊賴,陳木生半睜著眼看著烏霆殲。
烏霆殲身上散發出的不祥黑霧,在無法安定的節奏下,被他的面板毛細孔吞吞吐吐,進行非人類的特殊迴圈。這黑霧之外,好像還有某種看不見、但可以感覺得出的糟糕能量,正瀰漫在這房間裡,壓迫著這五坪空間的每一立方空氣。
是中毒了嗎?有這種毒嗎?還是敵人的特殊能力所造成的?那一邊的敵人?還是這位未來盟友生了病?有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