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邊上。
黑甲簌簌作響,領頭的黑甲騎士掀開面甲,露出一張柳塵無比熟悉的臉,滿臉絡腮鬍,沖天麻花辮,說話陰陽怪氣,可不就是那屠夫童玉山嘛!
“你個老倭瓜今天早上吃的是馬糞嗎,滿嘴臭不可言,笑你個老母的,你行你上啊!”
‘小姬姬’這三個字,差點沒讓這沉悶壓抑的氣氛瞬間炸鍋,就連半空中的徐琨,也是情不自禁的抽動了幾下嘴角,待看清童玉山的面貌,徐琨眉頭一跳,心中暗道不好。
看著姬揚那怒火中燒的模樣,童玉山不好再刺激他,只得訕訕的嘀咕了幾句,而後面色一整,高舉著板斧大喝道:“玄甲軍都有,包圍華清池廣場,保護滄瀾郡王殿下!”
“童玉山,你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嗎?”
“知道啊,保護滄瀾郡王!”
“保護滄瀾郡王?”徐琨氣極反笑,凌空怒斥道:“九聖共和時期,曾有過紫荊山之盟,任何諸侯不得領兵走近長安三十里範圍,否則,視為謀逆!眾諸侯共討之!”
“可是聖祖說過,眾諸侯有義務保護滄瀾郡王!”
“你還在詭辯!”徐琨被童玉山那吊兒郎當的模樣氣的渾身發抖,“滄瀾郡王根本就沒有危險,你們這是藉口,帶兵攻打帝都,你們……簡直是喪心病狂!”
廣場上的爭辯已經趨近白熱化,就在這時候,又一隊騎兵打馬來到了廣場上,那高高飄揚的旗幟,赫然便是那聞名天下的滄州風雷鐵騎。
領兵的正是那滄國公府的大管家柳十三,老當益壯的柳十三滿臉微笑的策馬來到姬揚身邊,遠遠的朝著柳塵和柳遮雲一頷首,便靜立在旁,默不作聲。
“我懶得和你爭辯,你這道學先生就知道假正經,讀書的時候就數你最討厭,原以為你年紀大了能機靈點,沒成想,你這愣貨越老越道學!”
說罷,童玉山下馬來到姬揚身邊,仔細觀察了他的傷勢,見並無大礙,他又開口笑道:“你還行不行,要不咱們先聯手幹了這道學先生!”
“老子行不行回去問你婆娘!”
“你!”姬揚的不友好讓童玉山鬚髮皆張,若不是早已商量好了,現在就衝姬揚這態度,兩人早幹起來了,強忍著一肚子火氣,童玉山緊了緊手裡的板斧,轉頭衝著柳十三道:“請十三叔給我兩壓陣,先制了天上這龜孫再說!”
柳十三點了點頭,又驅馬給他們讓開了空間。
“慢著!”
就在大戰一觸即發的時候,皇室的包間內響起了一聲突兀的嘆息,面容素縞的天啟皇帝在那視窗緩緩露出身形,他的笑容有些苦澀,他的目光,寫滿了黯淡。
“滄瀾郡王迴歸,本就是我人族最大的盛事,諸位愛卿玩玩鬧鬧也就罷了,可不要傷了和氣。”
“陛下!”皇帝一開口,徐琨便落在了地上,轉過身來,滿臉痛苦的單膝跪地道:“請陛下安心,琅琊衛尚有一戰之力,稍等片刻,微臣自當將這群反賊驅出長安!”
“徐琨,你他孃的才是反賊,你全家都是反賊!”原本皇帝好言相勸的時候,童玉山顯得有些窘迫,一聽徐琨的話,他頓時被氣的跳腳,忍不住開口反駁道:“陛下都說了,咱們是鬧著玩兒!”
“童玉山!”徐琨一回頭,面露猙獰的低吼道:“我去你大爺!”
“徐卿!”
“陛下!”
徐琨恨恨的從童玉山和姬揚身上收回了目光,便聽見天啟皇帝又開口說道:“朕年紀大了,耳朵有些不太靈光,方才弋兒問我宣威將軍何罪之有,說了好幾遍朕才聽清,現在,朕宣告天下,宣威將軍,無罪!”
“宣威將軍無罪!”
“宣威將軍無罪!”
皇帝的話被內侍們接連傳出去好遠,直到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