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風吹雨打,照樣過我的一生。
韓申瞬間對老人肅然起敬,這是個豁達的而充滿豪俠之氣的道家前輩,這是老人的自語,卻也是在點醒自己啊,自己孑然一身,無牽無掛,又有什麼好害怕的,死之前也要做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來祭奠自己的一生。
終於,井字印消散,韓申朝著老人離去的方向遙遙一拜,行了個大禮,才轉身往薊陽城走去。
「笨的,要死!」地平線後邊,老人搖了搖頭,繼續走進了風雪之中。
韓申重新收拾了自己一番,然後再次來到有間客棧,卻還是不知道怎麼去找到墨雪說的那些神殺劍士。
「看人不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看,用心去聽。」韓申腦海中迴響起老人的話,於是不再盯著四周的人群去看,靜靜地閉上了眼睛,用耳朵去聽,用心去感受四周的變化。
然後一息,十息,一盞茶時間過去了,韓申還是什麼也沒感受到,反而是店小二來給他換了一壺溫酒,還順帶溫馨提醒道:「客官,天冷地寒,酒冷了就沒法喝了。」
「任:為身之所惡,以成人所急。」韓申腦抽風一般的瞬間說道,正是墨家《墨經經說》中的一句,不是即便是墨家總院也沒幾個人知道這句,這是墨子對任的解釋,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以便於成人之急。之所以說這句也是在解釋他想要做的事跟這些神殺劍士無關,但是希望他們成全幫助。
店小二愣住了,看了韓申一眼,搖了搖頭轉身離開,重新給他燙了一壺新酒上來。
韓申看著窗外的飄雪,搖了搖頭,自己果然是很笨的,拿起酒壺就一口灌了下去,結果卻是一口噴了出去,還好對面無人。
店小二無奈的搖了搖頭,真是有夠笨的,然後又繼續自己的活計。
韓申倒不是被酒燙到或者嗆到,而是這酒壺裡居然藏有一根竹籤,跟著他喝時飛進了他喉嚨裡。
將竹籤小心的取了出來,韓申才注意到上邊有字,回頭看了一眼店小二,卻是發現店小二理都沒理他,就緒忙著自己的事。
「勇,以其敢於是也,命之。」竹籤上細細密密的寫著回應,同樣是《墨經經說》中對勇的定義只是去掉了後半句「不以其不敢於彼也,害之。」
韓申鬆了口氣,他的話是求神殺劍士幫他,而神殺劍士回應他的意思也很明確,勇,就死因為敢去做才叫做勇。
店小二在此來上酒,手指卻是指向了一個雅間,放下酒壺後就轉身離開了。
韓申看到了店小二的指引,就想直接走向房間,剛站起來就又被店小二一肩膀撞了回去,韓申有些不解的看著店小二,剛想出聲,店小二卻是有殷勤的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店小二心中也是有些罵娘,少主怎麼著了這麼個笨蛋過來,是不是傻,我剛上酒你就直接跑過去,傻子都知道有問題,我給你上酒就是讓你喝完了再去,酒錢就不是錢啊,也很貴的好吧!
韓申終於是心領神會,慢慢的喝著酒,然後等四周客人少了才站起身鑽進了那間雅間之中。
雅間之中卻是一個人也沒有,等了好一會兒,才有腳步聲靠近,韓申也是立刻躲到了門後,小心警惕著。
「客人,酒冷了,我給您換一壺。」店小二敲門說道,三長一短,同時也是在說剛才的事。
「進來吧!」韓申聽到敲門暗號和店小二的聲音才鬆了口氣開門。
店小二看到韓申的防備,才有了一絲的安心,總算不是笨到家,將酒託直接放到了一旁,徑直走到床邊往柱子上一拍,之間床邊抽開,露出了一個暗道。
「一直往前走,看到燈火拍三聲,再繼續向前。」店小二說道。
韓申點了點頭,走進了密道中,然後就聽到了頭頂床板重新合上的聲音,視線也變得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