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寧榴道:“寧小哥,你和我嬸子……”
“嫂嫂這話問的極奇怪,鄰里之間,守望相助,本是常事,怎的嫂嫂這話問的,卻像是有什麼皂絲麻線一樣?”寧榴打斷秀才娘子的話,說的是義正詞嚴。秀才娘子的眉皺一皺,擔心青娘真的死了,又湊到吳氏家院門口。
“原先覺得,這秀才娘子,是個知禮的人,怎麼今兒瞧著,不像這樣的?”三姑婆畢竟年老,這一夜沒好生睡,雖瞧了這麼一場戲,可也覺得精神支援不來,方才打了個小盹,這會兒有了些精神,又聽到秀才娘子這話,忍不住說出這麼一句。
寧榴是不愛說人是非的,況且又擔心著青娘,伸長脖子只往院子裡望去。
青娘聽到外面人聲鼎沸,自己表妹在那尖叫,說上吊了,青娘把耳朵豎的高高的,等聽到人腳步聲往這邊來,這才把凳子踢掉。
才把凳子踢掉,脖子還沒碰到布,吳氏就踹開門進來,把青娘緊緊抱住,大哭道:“我的兒,你還有我做主呢,何必如此?”
青娘見婦人們跟著進來,急忙小聲對吳氏道:“姑姑,做戲總要做全!”吳氏白青娘一眼,只把青娘抱的緊緊,還招呼身後的人:“趕緊來幫我把人放在下面。”
既然如此,青娘也只有閉了眼,任由吳氏在那哭。
有婦人上來幫著吳氏把青娘放在床邊眠好,見青娘雙眼緊閉,牙關不開,還有婦人摸了摸青孃的衣衫,見衣衫乾乾淨淨的,婦人這才對吳氏:“還好見了就趕緊放下,衣衫都還是乾淨的。趕緊去燒熱水來,把水灌進去,人就好了。”
說話間,吳氏兒媳婦已倒了滾熱的水來,吳氏和人把青孃的牙關撬開,往裡灌了些水。青娘裝作睜開眼,咕咚一聲,瞧了瞧眾人,又大哭起來:“我不活了,不活了。”
這會兒人都信青娘寧願去死也不願做妾了,有個脾氣暴躁的婦人已經站起身:“呸,朱家,不就是這知名的鄉紳,可也沒有這魚肉鄉里的。嬸子你溫存著你侄女,我們出去罵朱家的人去。”
吳氏點頭,那婦人袖子一卷,就走出門去。黃婆子聽說青娘上吊,曉得討不到好,早帶了人離開。只有秀才娘子還在門前。
那婦人出去,不見黃婆子,就把秀才娘子拿來煞氣,上前扯過秀才娘子的頭髮,啪啪就打了兩巴掌,口中還在罵:“黑了心肝的,見不得人守寡?還想出這樣黑心腸的主意,怎不老天來個雷劈死你?”
☆、第18章醜態
秀才娘子的臉今兒算是遭罪了,誰都打了幾巴掌,這婦人的手比起吳氏和黃婆子的手又老辣一些,秀才娘子頓時覺得自己雙頰腫痛,急忙道:“這也不是對親戚的禮。”
“親戚?”那婦人一口就啐到秀才娘子臉上:“有這樣做親戚的嗎?連自個親妯娌都算計了,還不曉得要算計誰呢?”
黃婆子帶了人走了,三姑婆就想進去瞧瞧青娘,只是一直不見婦人們出來,見狀就上前對那婦人道:“還不曉得我侄孫媳婦怎麼了?先別打罵了,容我進去瞧瞧。”那婦人瞧一眼三姑婆,聲音是從鼻子裡哼出來的:“你是這家子的什麼人?”
“這是三姑婆,算是我們那村子裡的長輩。”寧榴比三姑婆還惦記青娘呢,聽到婦人問,急忙在旁邊解釋。
那婦人聽了這話,冷哼道:“既是長輩,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也不見你們出來說一句?按說呢,這寡婦再嫁也是平常事,可也要兩廂情願,人不肯,也就罷了。都躲到這親戚家裡,還帶人上門來追索什麼逃妾?這是當天下人都死光了?”
寧榴擔心三姑婆面上過不去,到時青娘回到村裡,難免日子會過的更艱難,急忙開口道:“這位嬸子,話不是這樣說。您既然也曉得他們是偷摸著做事,怎會讓三姑婆曉得呢?三姑婆從昨兒夜裡到這會兒,水米沒打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