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騙子在這鎮上過日子?鎖了你回去,好把你遞解回原籍!”
“我來此地,本是投……”寧榴的話沒說完,衙役就要牽了寧榴離開:“什麼投親,你那封書,是假的!”
寧榴垂下眼,曉得這又是張秀才在背後搗鬼,寧榴對蘇娘子道:“煩請嬸子給我家裡帶個信,就說我遇到麻煩了!”
“果然是老臉皮厚,見了我們還能這樣說話!”衙役又是一呵,拖了寧榴就往前面走。寧榴垂下眼,語氣平靜:“我並不是沒見過官的人,得饒人處且饒人,又何必這樣呼喝?”
寧榴這樣不疾不徐,衙役們彼此看一眼,眼中露出驚異,拖了寧榴就離開。
蘇娘子用手拍拍胸口壓壓驚,鎮上別的人都圍上來,蘇娘子離的最近,自然是問蘇娘子,蘇娘子答了這個,又來不及回答那個,也有好事的人飛快地跑去告訴青娘。
就在眾人紛紛猜疑,到底寧榴犯了什麼事時,青娘匆匆趕到。
蘇娘子瞧見青娘,急忙上前:“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家的我們天天見,好好地在這做生意,也是個和氣的人,這會兒好端端的,怎麼就被衙門裡的人鎖去了?”
青娘並不認得蘇娘子,可既然蘇娘子認得自己,只怕也是常見面的,因此青娘只對蘇娘子道:“多謝了,我先把東西收起來,再往縣衙門裡去。”
說這幾句話的時候,青娘已經恢復的和平常差不多了。不再是剛聽到訊息時候的如被雷擊。報信那個人說的雖不詳細,可青娘聽到那不詳細的幾句,猜到這事八成是和張秀才有關係。寧榴來的時候,投的可是張秀才。
要告官,張秀才也會被牽連,那這會兒就是張秀才告的官。
青娘說了這句,伸手把推車上寧榴的錢袋拿下來,對蘇娘子道:“我還要去我原先大伯家裡,把東西寄到他家!”
這一回,不是你們想撇清干係就可以撇清干係的,青娘心中罵了這麼一句,推了車就往張秀才家去。
秀才娘子聽說寧榴被衙門裡抓去,喜的連聲唸佛,沒想到秀才還這樣好用,只去縣衙門裡說了,縣衙門就把寧榴給抓去了。
再過幾日衙門就要封印了,等再開印總要到正月十五以後,那時候,寧榴在牢裡足足待了一個月,只怕早就熬死了。
秀才娘子想著就把牙一咬,原本還想客客氣氣地,可是這青娘,真是油鹽不進。既然如此,也就別怪自個狠心。
秀才娘子越想越得意,聽到門口傳來嘈雜聲,秀才娘子還在皺眉,婆子已經把門開啟一條縫,接著扭著身子跑回來:“是那嬸子來了。”
“嬸子?她是你哪門子的嬸子?”秀才娘子罵了一句,就對婆子道:“別開門,我瞧她這日子,過的好呢!”
婆子應是,眼卻往院門處瞧。秀才娘子一抬頭,見青娘已經走進院子來,原來那婆子把門開了一條縫,就忘了關上。青娘自然大大方方推開門走進來。
秀才娘子見了青娘,也沒站起身,只對青娘道:“這會子過來做什麼?你們家的事兒,我都聽說了,這事,有國家法度在前面,倒……”
“大伯可在家?”青娘才懶得和秀才娘子打什麼口舌官司,直接說了這麼一句。秀才娘子倒被青娘這話,問的不知如何回答。
“大伯要在家,還請陪我去一趟縣衙門,若不在家,那就我去縣城尋他去!”青娘說著,把推車推進院子,手指向婆子:“還請把你們家的驢子借來,我騎了驢往縣城裡去。”
“你,你一個女人,跑去縣城,跑去縣衙,我們家的臉……”秀才娘子的話在青孃的冷眼送過來的時候,不自覺地嚥下去了。
“所以,不但要借驢,還要借你們家的婆子用用。”青孃的語氣還是那樣平靜,可秀才娘子聽得出青娘話裡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