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蓋過了,好容易青娘一停了口,張秀才就道:“列位別聽她胡說八道,這女人死了丈夫,或嫁也好,或守也罷,都是有的。可列位誰聽過招贅一個丈夫來頂門立戶這樣的非|禮之事的?”
青娘又冷笑:“什麼叫非|禮?這種事情,又不是獨我們一家這樣做的,況且都有長輩們做主,大伯您這會兒要不承認,不就為的那點小小產業?”
青娘越說,眼淚下來的越多:“大伯此刻把我丈夫送進了牢裡,打的主意就是要磋磨死了他,再來拿捏我。大伯你好狠的心,我再不好,也做了你八年的兄弟媳婦,對你和大嫂,沒有一點不到處,這會兒,你們就生怕我不死!”
青娘口口聲聲,只說著張秀才的不是,圍攏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況且一個女子,總比張秀才這樣的男子瞧起來要弱些。
還有老成些的開始問起那婆子,那婆子也不好說青孃的不是,也不好說張秀才的不是,只得說青孃的確守寡,也的確在長輩們的主持下,重新招贅了一個丈夫進門。
這婆子的話和青孃的話一對,由不得人要多偏著些青娘,況且張秀才一急就臉紅,臉一紅就口吃,一口吃就更分辨不清楚。
因此就有人開始說起張秀才的不是來,張秀才更加著急:“列位,列位,我哪裡有不是了?”正在這熱鬧時候,朱老爺坐著轎子過來,他聽張秀才說了這一計,覺得不錯,不然這衙役哪來的這麼快。
朱老爺的轎子,就被這人群攔下了,朱老爺掀起轎簾,問旁邊的黃管家:“這又出什麼事了?怎麼好好的大街,人都堵在這裡?”
黃管家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急忙道:“等我去問問!”黃管家話音未落,朱老爺的轎簾還沒放下,一頭驢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不偏不倚,就往朱老爺轎子上撞去。
黃管家想攔,可這驚驢怎麼攔的住,朱老爺的轎子被撞了一下,朱老爺整個人從轎子從滾出來。
婆子已經從人群中擠過來,瞧見驢子撞了轎子,嚇的魂都快飛掉了,不曉得該是去拉驢,還是該去扶朱老爺賠不是。一隻手去牽驢韁繩,另一隻手在空中,想要去扶朱老爺。
黃管家可比婆子機靈多了,急忙把朱老爺扶起來。
朱老爺被扶起來,喘了一口氣,就對婆子道:“這驢是你家的,這會兒撞了我……”
“撞了我們老爺,你們家,可賠的起嗎?”黃管家見朱老爺沒多少事,惡狠狠地對婆子說。
婆子更是急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好一會兒才道:“不曉得哪個遭瘟的,在那放了個炮仗,這才驚了驢!”
“要是存心的,你們一家子的命填進去,也不夠賠呢!”黃管家對婆子惡狠狠地又說這麼一句,就對朱老爺道:“老爺,您瞧……”
話沒說完,發現自家驢闖了禍的張秀才白著一張臉走過來,瞧見撞的是朱老爺,張秀才是又驚又喜還帶著一點害怕。張秀才急忙對朱老爺拱手一禮:“這是我們家的驢,也不曉得……”
“沒什麼曉得不曉得的,這會兒,衙役們都來了,倒不如,索性縣衙裡走一趟!”青娘也從人群中走出來,對張秀才咬牙切齒地道。
朱老爺見和張秀才起爭執的是青娘,倒有些驚訝,沒想到這女子來的這樣快。這女子,還真不是什麼好脾性的。
不等朱老爺回答,張秀才已經道:“去什麼衙門,又不是什麼大事!”說著張秀才對朱老爺拱手:“不如,我們去……”
“呸,也只有你們這樣心裡有鬼的,才不肯去衙門!”青娘又啐張秀才一口,此時有人認出青娘就是上回那個上衙門打官司的女子,於是議論起來。
還有人問青娘:“這位嫂子,多嘴問一句,上回是不是就是您去打那官司,說您大伯把您偷賣為妾的?”
青娘手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