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靜地回答：

&ldo;那不是真的。她有工作的好才幹。&rdo;

&ldo;也許。&rdo;

&ldo;奈汀，她不會活得太久了。已經六十幾，身體又不好。

她死了，父親的遺產，我們平均分配。你記得，她曾讀遺囑給我們聽吧？&rdo;

&ldo;她死的時候，&rdo;奈汀說，&ldo;也許已經太遲了。&rdo;

&ldo;太遲？&rdo;

&ldo;我是說，為了幸福，已經太遲了。&rdo;

雷諾克斯低聲說：&ldo;為了幸福，已經太遲。&rdo;他猛然渾身顫慄。奈汀靠近他，把手放在他肩上。

&ldo;雷諾克斯，我愛你。這是我和你母親之戰，你站在哪一邊？&rdo;

&ldo;你這一邊，你這一邊！&rdo;

&ldo;如果這樣，請你照我的要求做。&rdo;

&ldo;這是不可能的！&rdo;

&ldo;不，不是不可能。雷諾克斯，我們可能有孩子了！&rdo;

&ldo;媽媽也要我們有孩子，她說過。&rdo;

&ldo;我知道。可是，我不想在你成長的溫室中把孩子帶大。

你媽媽也許可以控制你，但控制不了我。&rdo;

雷諾克斯說：

&ldo;你常讓媽媽生氣，實在不好。&rdo;

&ldo;她因為不能控制我的心，指揮我的思想，才生氣！&rdo;

&ldo;我知道你對她一直親切有禮。你實在了不起。你對我太好了。老早就這樣。當初你答應跟我結婚，我簡直不敢相信，像做夢一樣。&rdo;

奈汀靜靜地說：

&ldo;我跟你結婚，就是錯誤。&rdo;

雷諾克斯絕望地說：

&ldo;是的，你錯了。&rdo;

&ldo;不，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那時，如果我離開你那個家，要求你跟我走，你一定會答應的。不錯，你一定會答應……我真不夠聰明，還不能瞭解你母親，也沒看透她的真意。&rdo;停了一會兒，她又說：&rdo;你不願意離開？對，我不能強迫你。不過，我可以自由離去！我想，我會走……&rdo;

他用難以相信的目光望著她。

他那沉澱的思緒似乎加快了。他第一次迅速回答，口吃地說：

&ldo;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媽媽‐‐絕對不會答應。&rdo;

&ldo;她阻止不了我。&rdo;

&ldo;你一點錢也沒有。&rdo;

&ldo;我可以借、討、偷啊。雷諾克斯，你媽媽管不了我！我要走，要留，全看我自己的意思。這種生活，我受夠了！&rdo;

&ldo;奈汀，別離開我‐‐別離開我……&rdo;

她浮現出迷人般的表情，沉思似地凝視著他。

&ldo;別離開我，奈汀。&rdo;

他像小孩子似地叫喊。

他背開臉，所以他沒看到她眼中突然湧起的痛苦。

她跪在他旁邊。

&ldo;那麼，跟我走，跟我走！你能夠。只要你願意，你做得到！&rdo;

他畏縮地離開她。

&ldo;不能！我不能！啊，天呀，救救我。我做不來，我沒有這個勇氣！&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