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奈芙拉突然移動身子，以奇妙、天真、慌張的目光望著白羅的臉。

&ldo;是我乾的？你說我殺人？&rdo;

她突然以敏捷、優美的姿態從椅子上跳起來，穿過房間，蹲在傑拉爾博士面前，熱情地凝視他的臉。

&ldo;不，不，快救救我。他們要把我關起來。那不是真的。

我什麼也沒有做。他們是我的敵人‐‐要把我送進牢去‐‐要幽禁我！請幫助我！&rdo;

&ldo;好，好，沒問題。&rdo;傑拉爾博士輕輕撫摸她的頭。然後對白羅說：&ldo;你說的都沒有意義，太荒謬了。&rdo;

&ldo;是迫害妄想？&rdo;白羅輕聲說。

&ldo;是的，她做不出那種事。要是她做的，那會更戲劇性、更華麗明燦。她不可能做出這種冷靜、合乎邏輯的罪行，你說對不對！這是智慧型的犯罪‐‐清醒的罪行。&rdo;

白羅微笑，突然低頭致意，沉靜地說：&ldo;我也有同感。&rdo;

18

&ldo;我們繼續下去吧。&rdo;白羅說。&ldo;必須再檢討一下。傑拉爾博士是心理學專家，我們就來考察一下這案件的心理學層面。我們已經掌握事實，寫出時間表，也聽過證辭。剩下的是‐‐心理學；是與已故女士相關的最重要的心理學證辭‐‐在這案件中，最重要的就是白英敦太太的心理。

&ldo;先把我列舉的重要事項的第三項和第四項拿出來看看。

白英敦太太以阻止家人跟外人來往為樂；事情發生的當天下午，白英敦太太鼓勵家人離開她，到外頭去。

&ldo;這兩件事實彼此完全矛盾：為什麼白英敦太太在這特殊的下午突然改變了平時的慣例？她突然迴心轉意，慈悲心發作嗎？從我聽來的話判斷，這是不可能的。既然如此，一定有理由，是什麼理由呢。

&ldo;至此必須詳細考察一下白英敦太太的性格。各人對她有種種不同的意見。說她是冷酷的獨裁者‐‐精神上的虐待狂‐‐魔鬼‐‐瘋子等。這些意見中，哪一種最正確？

&ldo;莎拉?金在耶路撒冷曾經靈機一動，把這老婦人看成一個值得同情的老人，我想這看法最接近事實。她不只是可憐的人，也是毫無價值的人。

&ldo;如果可能的話，我們應該深入白英敦太太的心理狀態。

她天生有不知饜足的野心、渴望藉支配別人來加深別人對自己的印象。但她既不能升華強烈的權力欲，也不能加以克服，只能一味加以擴大而已！結果如何呢？她並沒有強大的權力，世人既不怕她，也不恨她，她只是一個孤立家庭的小暴君而已！而且‐‐就像傑拉爾博士告訴我的‐‐她跟其他太太一樣，對自己的嗜好已經厭倦，想擴大活動範圍，以冒險來享受她的支配慾。但是，和她的預測完全相反，由於到海外旅行，她才清楚知道自己是多麼微不足道的人。

&ldo;現在我們看看第十項‐‐這是她在耶路撒冷對莎拉?金所說的話。莎拉?金向她指出了她真正的形象。她直截了當地指出，白英敦太太是沒有存在價值的可憐女人。請特別注意她對莎拉?金的回答。據莎拉?金說，白英敦太太&l;以充滿敵意的口吻‐‐不看著我&r;說：&l;我決不會忘記‐‐什麼樣的行為、什麼名字、什麼樣的臉型都不會忘記。&r;&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