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燕笙歌等人闖入內殿時就已經躲起來的小李子蹲在八仙桌下,抱膝嘆息地搖著頭,看看,我說什麼來著?就說要出事吧你們偏偏不聽!這下好了吧,不聽小李子言,吃虧在眼前啊……
局面越來越混亂,宋煜頭疼地揉了揉脹痛的太陽穴,冷淡地低聲道:“都閉嘴。”
整個大殿驟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怔怔地看著宋煜,但隨後燕晉錫就反應了過來,他猛然掙脫開燕子瑜與燕昊然的鉗制,一個箭步衝著宋煜而去——
“臭小子我讓你張狂!”
眼看著拳頭就要落了下來,宋煜卻依然面不改色地冷眼看著燕晉錫,實際上他已經做好了放倒燕晉錫的準備,但卻有另一隻手拉擋住了燕晉錫的拳頭。
燕晉錫驚異地看著擋住他的燕笙歌,帶著怒意委屈道:“四哥,你攔我幹什麼啊?我這可是在為你出頭啊!”
燕笙歌沉默不語,卻堅定地不讓燕晉錫的拳頭前進分毫,就在兩人無聲對峙時,宋煜將宮女喚了進來。
“你們出去,我要更衣。”
冷漠地轉過身,宋煜乾脆利落地將身上鬆垮的的白袍脫下,線條流暢的背部與白皙有力的雙腿之間的弧度讓燕笙歌喉頭一緊,臉上微微發熱,連忙錯開視線拉著燕晉錫向外殿走去。
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以後,宋煜才轉過頭來,眸中寒意一閃而過。
大清早就經歷瞭如此不愉快的事,前往太學的路上眾人間的氣氛都十分古怪,宋煜面無表情地走在最前面,對背後那一雙雙灼熱的視線都選擇了自動忽略。
太學自建成以來就一直是全國的最高學府,但也只有皇親國戚才有資格在這裡接受教育,雖然太學看起來修繕得簡單樸素,但事實卻是那地板上大面積鋪就的漢白玉就已經價值連城了。
推開雕花柳木門,正在看書的男子聽到聲音,將頭轉了過來。
清晨洋洋灑灑地照射進來,給白玉的地板也彷彿鍍了一層金,年輕的男子站在溫暖的日光中,一襲青衫襯得他面如冠玉,溫文爾雅風度翩翩,他便是整個太學中唯一的太傅,同時也是翰林院史上最年輕的大學士——傅臨君。
雖然傅臨君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息,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但年紀輕輕就能官至翰林院大學士,明顯他也不會是一個和善的人。
果不其然,傅臨君瞥了眼桌上擺放的沙漏,將秀氣的眉頭一蹙,板著臉冷硬地說道:“諸位皇子的架子可真大啊,竟把下官晾在這裡足足等了兩個時辰,若是陛下知道你們如此目無尊長,不知會做何感想呢?”
好一張牙尖嘴厲的嘴!
連珠炮似的的責問讓幾位皇子啞口無言,宋煜才在心裡暗自咂舌,傅臨君卻目光一轉,將矛頭直直對準了他:“這位就是宋丞相的兒子吧?平日裡宋丞相可沒少對同僚們誇讚你明理懂事,本來我也是期待咱們今後的相處的,可惜今日一見,情況卻似乎並不符實?”
宋煜面不改色地回應道:“今日有要緊之事耽擱了是我們的不對,但我覺得第一次見面就對不熟悉的人妄加做出判斷,這恐怕是不怎麼禮貌的行為吧?”
傅臨君鳳眸微眯,面無表情地看了宋煜許久,忽然輕笑了一聲:“看來宋丞相還漏說了一點,你不僅明理懂事,還思維清晰口齒伶俐,你說我說的對嗎?”
晨曦映照在傅臨君清俊的笑臉上,宋煜心裡微微一動,傅臨君卻驟然變了臉色,悅耳的嗓音冷漠地說道:“即使情有可原,你們遲到卻是不爭的事實,每個人把《千字文》抄寫一百遍,明早上學時交給我。”說完傅臨君便轉過身專心致志地整理書架,不再理會他們了。
“呼——”
燕晉錫長鬆了口氣,用手肘捅了捅宋煜,擠眉弄眼地笑道:“誒臭小子,還真有你的啊,傅太傅他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