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種種反常就都說得通了，燕南飛越想越氣，“明明就是一匹惡狼，卻偏偏要將自己偽裝成無害的綿羊！”

“即使我偽裝得軟弱無害，陛下不是也沒打算放過我和宋家嗎？”燕南飛臉色驟變，宋煜玩味地笑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殊死一搏改朝換代，看看到底鹿死誰手。”

“陛下心裡一定很疑惑吧，宋家是沒有能力可以逼宮的，調動兵力支援我的人，是你的太子燕子瑜啊。”

燕南飛怔住了：“你……你說什麼？”

“命令禁軍倒戈的，是你的三兒子燕昊然。”

“整個過程你之所以沒有得到任何風聲，那是因為你的四兒子燕笙歌和五兒子燕晉錫聯手封鎖了整個皇宮，裡應外合才能使叛軍勢如破竹。”

每說一句燕南飛的臉色就能加蒼白，等到他慢條斯理說完的時候，燕南飛已經控制不住渾身顫抖了，相當滿意這個反應的宋煜彎了彎唇角，惡意地放上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事到如今你已經走投無路了，你已經沒戲唱了燕南飛。”

這是宋煜第一次當面直呼燕南飛的名字，可燕南飛已經沒有工服去追究他的大不敬了。縱使燕南飛殘酷絕情，但一朝被眾多至親之人背叛的打擊不是誰都承受得了的，不過出乎宋煜的意料，燕南飛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成王敗寇，朕沒有什麼好說的，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宋煜靜靜地看著面前異常鎮定的燕南飛，半晌，他輕笑道：“好一句成王敗寇，倒是我多此一舉了。”話鋒一轉他冷漠地說道，“既然如此，陛下就上路吧。”

話音剛落，燕南飛便感覺胸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微微一怔，隨即輕輕闔上雙眼，身體緩緩向後倒去。

“宋煜，你——”燕子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卻在看清楚發生的一切後戛然而止。

“什麼事？”宋煜將佩劍上的鮮血擦拭乾淨，送入劍鞘後面無表情地轉過身去，卻見燕子瑜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殺了他？”

答案自然不言而喻。

燕南飛和宋煜之間發生的那點事燕子瑜很清楚，雖然他和燕南飛之間並無太多的父子情，但如今卻親眼目睹宋煜親手將燕南飛殺死，難免就有了點唇亡齒寒的傷感。

宋煜是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不過就算知道了也是嗤之以鼻。他見燕子瑜答非所問，神情恍惚，眉宇之間便染上了不耐的神色：“外面的情況怎麼樣了？”

燕子瑜回過神，看見宋煜的神色心裡微微發苦，卻只能將悲傷的情緒暫且壓下：“我們的人早已經佔領了整個皇宮，東南西北四門也派有重兵把守，如今燕南飛一死，天下就是我們的了。”

或許燕子瑜自己都沒有發現，但宋煜卻注意到了他隨時掛在嘴邊的“我們”，他眼神微微一動，剛要說些什麼，皇宮中又突兀響起一陣繁雜的腳步聲以及鎧甲碰撞的聲音，兩人還未反應過來便重重禁軍所包圍，夜色正濃，舉著火把的禁軍自動分開一條道路，在禁軍統領的陪伴下燕千銘走到了他們面前，相隔數米淡然自若地與他們相望。

“你輸了，大哥。”燕千銘唇角揚起一抹極淺的笑容。

燕子瑜微微一怔，隨即便不耐地皺起眉：“你在說什麼蠢話？你是想造反嗎？！”

“大哥此言差矣，殺死父皇的人是你們，想造反的人自然也是你們，”燕千銘斂了笑意，清冷的鳳眸中劃過一絲寒光，“而我，不過是率領禁軍清君側而已。”

“清君側？殺死我們之後你就好名正言順地繼位了是吧？現在三千禁軍聽你的號令，三弟也只怕是在你手裡吧？”燕子瑜冷笑了一聲，緊緊盯著燕千銘，“二弟，你隱藏的可真深啊。”

“大哥謬讚了，臣弟可不比大哥心狠手辣親手弒父。”燕千銘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