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我肯定欠了她,也許欠了很多。我不該被錄影刺激得失去理智,昏頭昏腦地跑來。驚動她爸媽,等於是往她傷口上撒鹽。 突然,小滿“咚”地一聲跪在了地上,一隻手抱住她媽的腿,一隻手抱著我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喊起來。 “媽,馮翎,我求求你們,放過我,把錄影帶給我吧!如果你們非要看,我就當場撞牆死了!” “你的臉皮都厚到和女人鬼混了,還怕人家看?”她媽推開她,氣急敗壞地斥道。 小滿又撲了上來,抱住她媽的腿,哭喊道:“求你了,媽!求你了……” “你去死吧,不然遲早要把我氣死!孽種啊!”她瘋了一樣,死揪著小滿的頭髮。 我的眼淚奪眶而出,用力把小滿和她母親分開。 就在這時,小滿的父親——一個看起來孔武有力、嚴肅粗暴的軍人出來了。他老鷹抓小雞一樣,把小滿提到了一邊,猛地就是一個耳光。小滿臉上立即出現幾個紅指頭印兒,嘴角流出了一縷血。 鮮紅的血使我的心痙攣了。如果小滿她爸看見了那段錄影,小滿一定不死即瘋!一瞬間,我不知哪來的力氣,一把奪過小滿她媽手裡的錄影帶,趁亂逃離現場,電梯也沒敢等,順著樓梯衝了下去。 我像是個被追捕的兇徒,死命地開飛車,逃到了遠離市區的海邊。 我停下車,才意識到小滿的爸媽根本不可能追出來。我下了車,站在海堤之上,將那盒錄影帶扔進了漆黑的海里。之後,我的腿一軟,竟“撲嗵”一聲坐在了地上。 我的頭痛得幾乎要裂開了。我把頭埋在雙腿之間,狠命地撕扯著頭髮。 一直以來,我以為自己是個超脫的Les,而不是停留在被性取向困擾的層面。我以為我的痛苦也是高層次的了——怕的是找不到一個心愛的、有勇氣的女子相守一生。可是,剛才和世俗的一場交鋒,才使我又瞭解自己一層。我不過是個懦夫,一個不折不扣的懦夫!我一直隱瞞著Les身份,這等於給自己造了一個象牙塔。我之所以沒有遇到過什麼重大傷害,是因為一直躲在象牙塔裡。 此刻,小滿一定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是我害了她,是我不負責任地把她從男人手裡奪過來,又不負責任地把她扔掉了。我又能為她做些什麼?我該怎麼辦?怎麼辦? 我面對黑漆的大海,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嚎。那,不是我的聲音。&;nbsp&;nbsp書包網
再來救救我表哥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的情緒低落到了極點。作為一個“人”,活在世上竟如此艱難。我不想將原因歸之於我是個Les。不,這不是理由。異性戀者不也有一樣的鬱悶和痛苦嗎?譬如嘉峰。這種苦是屬於整個人類的。 小滿和桑子這兩個女孩,把我撕扯得七零八落。特別是小滿,越來越使我感到,我和她的緣分非同一般,絕不是互為肉體工具這麼簡單。 我又開始酗酒了,酒精可以麻痺神經。可就在我即將麻木的時候,卻意外地收到了桑子的電子信。 翎: 又是好長時間沒聯絡,院子裡的蝴蝶花早開敗了。你還好嗎? 你的電話和手機號碼我都有,卻一直不敢打。我總覺得,我和你之間,有一層薄霧一樣的神聖東西,我怕一碰它就會散了。你也一直沒和我聯絡,是不是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你說的話,我句句都記在了心上。上次表哥出差一回來,我就把你的話全告訴了他。他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