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帶出去。
他們只有兩人在城裡,又發生惠娘是探子這樣的變故,兩人不得不鋌而走險。
屋裡的空氣凝固了,連衛兵也都僵在那裡,不知該不該繼續把這兩人綁走。突然,有人劇烈咳嗽起來,小劉節兒轉身瞪著祖君,惱羞成怒道:
“祖君!您竟然想回鳳州養老?孫子對您不好嗎?吐蕃是讓您缺吃少穿還是怎樣?您怎能聯合外人坑害孫子……”
劉善人遭孫子搶白也生氣了,他挺直腰板,指著孫子教訓道:
“你忘了你姓劉?我們祖宗八代都是唐人,你倒好,給自己起了個吐蕃名字。你以為用了吐蕃名字,就能讓你成為人上人?
你曾祖父接下節兒這個身份,是為了替吐蕃唐人爭取更多權利,到了你這一代,變得和那些野蠻的吐蕃人沒什麼兩樣”
他還要再說,被咳得面紅耳赤的兒子拉住:
“阿爹,您別再罵他了,當心隔牆有耳。不過是多個名字,他身後有我們一族人,隨波逐流也不算錯。
阿寶,快讓見過那孩子的人往同谷方向追,他一個孩子,走不了多遠。
二位壯士,莫怪我們劉家要自保,追上那孩子,送你們安全出城,追不上那孩子我們劉家就算不參與,也絕不參與鎮壓平民暴動。”
看來,這個身體不好的大劉節兒才是他們的主心骨。
父親做了主,小劉節兒忙叫了幾個見過阿勒的僕人、衛兵上馬去追。
阿漠兩人雖說面色如常,阿勒已經走了近兩個時辰,若是找到馬,應該走很遠,追不上了。
可他畢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發生什麼意外真是很難預料。
也不知他倆誰是烏鴉嘴,阿勒在路上還真遇到了麻煩。
馬車只把阿勒送出城門,很快,就讓揹著兩塊餅、一袋水的阿勒下了馬車。他一直等到看不見馬車的影子,才朝著遠處的樹林走去。
藏馬的樹林靠山,山頂上有棵像傘一樣的槐樹,正好斜往東方,當地人都叫它“望鄉郎”。
順著阿漠做的記號,阿勒很快找到了第一匹馬。
他這幾年在軍營裡幫夥夫幹雜活,獎勵就是讓他騎馬,來的時候阿漠他們就已經見識了他的騎術,這才放心讓他回去報信。
阿勒上馬沿著來時的路一路狂奔,順利的來到了西漢水邊。
只要度過西漢水,再走不遠就是同谷關了。
阿勒終於露出了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