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狗不死也傷了,治是治不好的,你們不賠錢,今天就別想走。”
洛泱正蹲在條凳旁替狗檢查傷勢,狗的一條前腿被壓斷了,她轉頭對荷花說:
“剛才我們經過那條路,有新鮮的三七和延胡索,你去買幾片過來,再找兩片木條、一根布條,我要給它的腿固定起來。”
荷花見過洛泱給老桃樹接枝,很快明白木條是做夾板的,點點頭出去了。
經過馬車時,荷花不滿的朝車伕翻了個白眼:
“哼!把狗腿都壓斷了,多虧遇上我家小娘子,你們還不想負責任就跑,黑心!”
“你這小丫頭說什麼呢,我的車輪都沒有碰到它……”車伕不服氣,叉著腰要和她爭辯。荷花扮了個鬼臉,吐吐舌頭跑了。
車裡的人突然開了口:
“阿茂,拿一袋錢去給那治狗腿的小娘子。”
“公子……真不是我們軋的,若是車軲轆軋到東西,車子定會顛簸,我們怎會沒感覺?”
“我知道,但不是個個都那麼聰明。去吧,買藥也要花錢的。”
外面攔著阿茂的店主人急了,揮著菜刀大聲說:“那是我的狗,賠錢應該賠給我,那女的我不認識,你們怎能把錢給她?”
“我的錢,愛給誰給誰。”
車上再無聲響。
“不行!錢得給我!”那店家看兩塊車簾只見丟擲一袋沉甸甸的錢,急得眼紅了,竟然衝過去想從阿茂手中搶過來。
旁邊冷眼看他的李式,抬手給了他一記手刀,店家軟綿綿的坐下去,口齒不清道:“你們……我告官……”
李式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那把新菜刀“咣啷”一聲飛出兩步遠:“諸位,這廝光天化日持刀搶劫,官差來了,大夥也為我們做個見證。”
“這是我家公子替狗付的藥錢。”阿茂將錢袋塞在邵春手裡,轉身跑了。
邵春並未見過阿茂、李式二人,更不會猜到車主人是誰。他顛了顛錢袋,足有半吊錢,這也太多了,正想叫住他,阿茂已經上車走了。
“真是財大氣粗!有錢了不起啊。”洛泱嘟囔著。她已經將狗腿骨正好,等荷花拿了草藥和夾板來,才發現少拿了繩子。
“沒關係,用這個吧。”
洛泱掏出一塊帕子,很快給狗腿上好了夾板。
這是隻剛成年的小母狗,大概是真疼,眼眶裡都是淚水,見救它的人摸它,小心翼翼的探頭過去,舔了舔她的手背。
那店主人終於晃晃悠悠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覥著臉道:
“狗子好動,你現在就是綁好,不出一日便會鬆開,是不可能養得好的。看在你心善,我就付你十文錢,不能再多了。
不過那袋錢你得給我,明天、後天、大後天,換藥還得花錢呢!要不然,我可沒錢伺候它”
洛泱想了想,將錢袋子遞給他:“這也算是你的無妄之災,找根繩子把它栓起來,它就不會亂動了,每天給它換藥,雞鴨便宜,你吃的時候,留些給它吃。”
“哎,是是是!還是小娘子講道理。我一定買最肥的雞給它吃,不,雞不行,一定要買肉、買肉!”
魯大郎心花怒放,趕緊將錢袋揣進懷裡,生怕小娘子又要回去,抱著狗回他鋪子去了。
洛泱抓了把銅錢給借條凳給她們的店掌櫃,道了謝,三人離開了這條鐵器街。
“唉!小娘子真是心善。”
店掌櫃將桌面的銅錢扒到錢匣子裡,旁邊的夥計笑道:
“那您怎麼不告訴她,狗腿是魯大郎今天開門,被他不小心壓斷的,一早上就在等冤大頭上門。”
“告訴她?等小娘子罵兩句走了,我還要跟魯大郎面對面,那不被擾了生意還要掏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