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為你蘇氏光宗耀祖。我還真有個讓你立功的機會,本不需要讓你們洛陽軍知曉,既然你誠心誠意開口問了,我不妨將這個機會給你。”
蘇元植只感覺一股暖流,從那雙和聖上同款的精緻錦靴裡流淌出來,順著血脈直衝頭頂,他盯著史慕白,氣息有些急促的說:
“什麼機會?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幹。”
“傷天害理的事我也不幹!你知道嗎?我剛把一個道上的訊息白送給禁軍,可是什麼好處都沒要的。”
史慕白明明笑得表情誇張,可在蘇元植看起來卻有幾分親切,他疑惑道:
“禁軍?”
“不錯,我道上有個刎頸之交,他為了我在東都的財產安全,透露給我一個訊息,我看事關重大,和你們洛陽軍又不熟,便告知了禁軍指揮使。”
“什麼訊息?”
史慕白笑笑並未回答,只不過,用目光掃了一下桌上放著的那個金蛐蛐。
這
拿了,就是正式上了史家這條船,不拿元植看看自己腳上的靴子,不拿我能還得上賭債?
更何況,父親並沒把我這個四子當回事,大兄、二兄才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左膀右臂,就連從小離家的三兄,也能得父親另眼相看。
至於五弟他只要躺在父兄的功勞簿上,母親便會替他安排好一切。
他輕輕舒了口氣:我並沒有與蘇家作對,我也權利追求我想要一切,將來功成名就、光耀門楣,誰又會在乎過程?
深吸一口氣,他鎮定的從桌上拿回那個沉甸甸的金蛐蛐,放進自己腰包裡。
史墨青簡直對自己的兄長佩服得五體投地,輕飄飄的幾句話,就把他收買了好久,都沒能給個準信的蘇四郎收入麾下。
“哈哈哈哈爽快!這才是做大事的人。二郎,去讓人送壺淡酒來,我們提前給少將軍慶功。”
於是喝了“慶功酒”的蘇元植,便從妹妹眼前掠過,到了洛陽軍守衛的徽安門。
好巧不巧,徽安門的城門郎盧世勇是他的熟人,仗著將軍家四郎君的身份,他輕鬆拿到了徽安門的指揮權。
當然,徽安門守軍會將此事報到洛陽軍部,蘇元植是六品校尉,與從六品的城門郎同為武散官,所以報上去,只要上面同意了,也沒什麼大錯。
最多是軍部補一張臨時調令,蘇少將軍嘛,能有什麼問題?
“阿湯,你用了晚食,到蘇府跑一趟,對我大兄說,今晚我在徽安門替職,不能回去了。”
“害,還等什麼用晚食,我現在就去跑一趟,順便把調令拿回來,一會也好交班。”
湯寶是盧世勇的副手,跟了他好多年,因為沒有仗打,也沒什麼機會提拔。
現在見四郎君肯用自己,巴不得快去大郎君跟前混個臉熟,希望將來有機會的時候,能想起自己。
湯寶剛下城門樓,就遇上了巡邏到此的蘇五郎,他正朝著四郎的馬看去。湯寶熱情的迎上前道:
“五郎君來了?巧了,我正要去您府上,為四郎君討一紙臨時調令。”
“調令?我四兄怎麼了?”
“四郎君沒事,是我們盧城門郎有事,剛喝了兩口藥酒,哪知受不得補拉稀,今日上不得崗了,正巧四郎君路過,他願意頂替一日,所以要去拿張臨時調令。”
湯寶說完,向元橋揮揮手,上馬走了。
四兄特意騎馬過來頂崗?城門郎拉稀,他不是有兩個副手可以暫替?看來,四兄對以前的同袍還真不錯。
蘇元植讓親兵們在下面等著,自己“噔噔噔”的上了城門樓:
既然四兄在這裡,我也該把今早大兄交代的事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