勃勃的學瞄準,好像沒把和魏執事的爭執當回事。她便找了個由頭跟洛泱告退,出了小院,匆匆往夫人屋裡去了。
隔牆後面的榆樹上,一位大小夥子正揣著把幹棗坐樹枝上吃,他看著洛陽她們離開,又看著魏執事陰惻惻的一甩袖子,走了相反的方向。樹下阿凜叫他:
“阿冽,公子叫你去挖兩壇酒,你跑樹上坐半天,酒在樹上嗎?”
阿冽將最後一個棗核吐掉,輕輕鬆鬆跳下來,嘻嘻笑道:
“挖酒又不費力氣,再說裴公子還沒回來,誤不了事。”
兩人一起朝花園邊的桂花樹走去,裴大公子告訴他們,府裡釀的桃花白就埋在那棵樹下。
“阿凜,你有沒有見過袖鏢?”
“見過啊,射程兩步之內,發出一支箭簇後還需裝填,只合適用於偷襲,對你根本沒用。十步之內,你飛把匕首恐怕比它還準確。”
阿冽得意的笑到:“那倒也是。袖子裡塞那玩意兒,也就是啞巴說話----裝腔作勢。”
聽阿凜說完,他剛激起的一點興趣也消失了。
很快,兩人挖到了埋酒的坑,起出兩壇酒,還沒開封,就已經聞到了酒香,兩人笑嘻嘻的將泥土原樣填回去,抱著酒罈回了小院。
可這酒算白挖了,裴大公子到掌燈也沒過來。他不是沒從衙門回來,他此時就在隔壁。
“姨父、表兄,今日我們詢問了附近的船和商家,並沒有找到新的證人,但是卻得到一條奇怪的線索。”
裴煊之所以要私下到蘇府找將軍,為的就是這個線索:
“有人看到,昨晚亥時,有條船在西碼頭靠岸,上面搬下來些木箱子。正經搬運,不會選在晚上禁航時間,可我去調水驛登記簿檢視,卻沒有此船出入東都的記錄。
姨父,我懷疑府衙裡有內應,不好聲張,還想請姨父借水軍讓我問問,興許他們那裡會查到些眉目。”
二郎元極眉頭緊鎖,他也查到一件蹊蹺事,就不知與偷運不明物有無聯絡。
“阿爹,我們去查鐵鋪也遇到一件事。雖說各家打的都是尋常鐵器,但老三算了算,今年打武器的用鐵量比往年大,甚至超出了東都民間供鐵的一倍。
我們在鐵鋪拿到部分名單,讓老五去對了對,船上赴宴那幾戶,倒沒什麼可疑。可以肯定的是,東都城裡的武器比以往要多。”
將軍沉吟片刻,問到:“昨晚刺客用的匕首、短刀,有沒有查出什麼?”
元極搖搖頭:“都是尋常款式,歷年都有打製,這還真沒法鎖定。”
將軍果斷下令:
“元楨,立刻帶煊兒去找當值水軍問話,另派人去鐵鋪,替那些上門提貨人畫像,悄悄進行,不要走漏風聲。
若是真有人在東都偷打兵器,那就是進東都的人沒有攜帶武器。城門加派親兵,嚴加盤查有無可疑之人進城。”
“是。”
“將軍,魏執事求見。”一親兵進來稟報。
將軍微微皺眉:“沒看到我這裡在談公事?讓他晚點再來。”
“魏執事說,他要稟報的事很急,說是府裡有人犯了法。”
“犯法?”
大家面面相覷,將軍沉聲道:
“讓他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