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們管的這一片,沒有王府用的東西,沒料到這裡突然冒出個人來。
“走反了撒,往東走、往東走。”
聽說是迷路的,他們也都放鬆下來,眼光又回到方桌上。
洛泱當然不急著走,她也順著他們的目光往桌上看,這一看不要緊,她差點笑出聲來:我勒個去!這不是國粹嗎?都說是明清才有,這還是唐朝,居然有了這玩意兒。
“幾位兄弟,斗膽一問,你們是在打麻將?”
“麻將是什麼?我們這是打麻雀。”
洛泱樂不可支的上前拿起一塊畫著“么雞”的竹牌問道:“這是不是麻雀?”
“是啊!”
“這是不是條子?跟在麻雀後面的。”
那幾個倉管笑道:“看來你還有點見識,它確實是跟在麻雀後面的,不過不是條子,叫做‘索子’,我們管糧倉的最恨麻雀,閒來無事,想出這個博戲。”
“那這個呢?”
傳說筒子是打麻雀的槍,可唐朝還沒有火器,畫的不可能是槍啊,洛泱好奇得很。
倉管們知道她是縣公的人,也和善了許多,指著旁邊的穀倉道:“喏,那不就是!我們爬到頂上去趕雀兒,往下看,穀倉就是這個樣子。”
這麼一說還真像,中間花花的圓,是穀倉頂上通風口的小帽子。
“這個方框呢?”
“這是我們用來趕麻雀的白板啊,一板子拍過去,拍到鳥身上,‘嘭’的一聲,就是碰了!”
還真是形象。洛泱拿起一塊竹牌,上面用毛筆寫的字已經很模糊了,像是“萬”,卻看不清是幾萬,自言自語道:
“墨寫的容易掉字啊”
她這一說,勾起了幾個人的新仇舊恨,又回到剛才的爭執:
“老戴就是這樣,明明是詐鶻,藉口字看不清,硬是不承認!”
那老戴分辨道:“你看不清不代表別人看不清,這位小兄弟是外人,我們可以讓他來做箇中間人,看看上面到底寫的是什麼字。”
洛泱假裝找光線,斜眼瞟了一下倉門,正好看見三兄牽著旺財出來,後面跟著的親兵剛冒出個頭,她一驚一乍叫到:
“啊呀!原來是個‘萬’字。”
那幾人嗤笑道:“萬字還剩了半邊,誰還看不出來?萬字上面那個字才是關鍵嘛!”
蘇洛泱在現代的公司領導是南京人,但是他最喜歡打太倉麻將,因為太倉麻將比其他地方的張數多,多了四張“百搭”牌,就變得多了很多變化,幾乎不可能摸到完全一樣的兩手牌。
她雖不擅長,可基本規則她都會,掃了眼老戴面前的牌,他胡的是對對胡,手上這一張若是“三萬”那就沒錯,眼珠子一轉,她有了主意:
“上面這個字最後一筆是一橫,那可能是‘壹’也可能是‘叄’,但是看這墨胡的方向來看,我覺得應該是‘叄’。”
老戴樂得跳了起來,嘎嘎笑道:“給錢給錢,就說我是鶻了,你們偏想坑我的錢。小老弟,真是要感謝你,讓我沉冤得雪!”
“切!”
另三個很是不服氣,但說過讓這位小兄弟做中間人,他們也不好反悔。只聽洛泱笑道:
“你們還有這樣字糊了的竹牌嗎?要四張,我教你們一個有變化的玩法,這四章看不清楚字的牌,就叫做‘百搭’,它不固定是那張牌,卻又可以代替任何牌。”
“哦?還有這樣的玩法?”
幾個人有了興趣,從地上的一個布帶裡往外翻,果真找了幾章看不清字的竹牌,一起湊到桌前聽洛泱講規則。
這會功夫,旁邊倉房裡的那箱火藥已經被親兵抬了出來,元楓站在李奏身邊,兩人看著還在嘰嘰呱呱說個不停的洛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