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被宦官所殺,王守澄為了清除異己,殺了二百多大臣。
難道只圖自己逃過一劫,便可以眼睜睜的躲在洛陽,看那慘劇再度重演?
李奏抿著嘴沒說話,眼裡卻明明滅滅,驚濤裂岸:
天下有難,匹夫尚知有責,何況我亦是皇子皇孫?
裴煜見沒人接話,放下手中羽毛筆,指著自己寫的字笑道:
“這個書寫方法,手腕沒這麼累,勁都在手指上。好,回去讓你主人開個價,麻雀牌、羽毛筆我都買了!順便問問,你的袖箭賣不賣?我可聽說,它也是小表妹改良過的。”
“不賣!”
阿慕和元楓異口同聲道。
見裴煜把話題扯開,李奏暗暗鬆了口氣。
幾人正在試用著那支羽毛筆,阿冽和李式回來了。裴煜見他們有話說,便告辭離開。
“公子,您看。”
阿冽開啟手裡提著的麻袋,裡面露出一個狗頭,正是他們白日裡見的那隻小母狗。
“您說對了,魯大郎得了錢,沒再管這隻狗,它大概是餓了,瘸著腿到處找吃的,我們繞了兩條街才找到它。”
李式將一個錢袋子放在桌上:“錢也要回來了。對了,還有這個。”他攤開掌心給李奏看。
“這是什麼?”
“魯大郎的兩個門牙。”
裴煊:……
元楓:
阿冽將小母狗拿出袋子,擼著狗頭,呵呵笑道:
“這奸詐之徒,欺凌街坊不是兩三天,仗著自己有把蠻力,從不肯教自己吃虧半點。我們讓他交出錢袋,他還只肯拿出個自己的小袋,那袋中的一百文錢,被我們撒到花子群裡去了。”
阿冽指指小狗又說:
“公子,你給這狗子起個名字吧?隔壁那隻兇狗叫旺財,太有辱斯文了,咱們起個陽春白雪的……”
“那它就叫來福吧。”
“噗!”元楓差點沒把嘴裡一口茶都噴在李奏身上,他哈哈笑道:
“和我家旺財挺登對!”
阿冽抱著來福走了,裴煊才問:“李式,蕭洪是否還在南市?”
“我們已經打聽了,李留守帶著你們離開不久,就派車子將人接到留守府裡去了。”
今天裴煊帶著卷宗回到南市,李逢吉對著上面寫的幾項要素比對,蕭洪條條吻合。
自己真是撞了頭彩,居然撞上個跟蕭太后僅存記憶一模一樣的人!至於是真是假,年代久遠,早就沒有什麼憑據,那還不是靠一張嘴說?
李逢吉讓蕭洪原地等著,裴煊就猜到他會接其回府。
等他回到公主府,把李逢吉發現蕭洪,以及洛泱在坊門口看到的事,對李奏一說,他也懊悔不及:
今天他讓蕭洪把所有茶葉送到縣公府,阿凜、阿冽兩人就在府裡接應。
一開始卸貨、點數都好好的,沒想到他說回車上拿貨單,出了大門,眨眼就跑沒影了。
誰都沒想到,一個賣茶葉的商人,送了貨,還沒收到貨款,貨主自己跑了。
“難怪,原來他身後有人,這才解釋得通……”
難道這就是他的命?
我偏不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