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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的不是這件事的後果,而是李逢吉的野心。
“才來幾天,就讓自己孫女下手做如此齷齪之事,只怕這老東西今後還會生事!”蘇知遠憤憤的拍了一下榻桌,見正在出神的洛泱嚇了一跳,趕緊放緩情緒,低聲說到:
“聽說,聖上最近犯了一次頭風。”
“頭風?”
老李家的遺傳病?最有名的就是高宗李治,他就是頭風頻繁發作,醫治無效,最後只有服食丹藥止痛,導致中毒身亡。
據洛泱所知,文宗甘露之變後,大驚大悲引發中風,下肢無法行走,這才能夠被內臣“軟禁”,所以他之前就已經有頭風症狀?
“難道”
元楓已知父親意思:聖上有恙,繼承人安排,就應該提上日程了。
“沒錯,巢縣公是沒希望了,大家盯著的,不外乎就是皇長子、潁王和安王,所以當務之急,便是立太子,我們都要做好準備。”
從父親書房裡出來,五郎陪著洛泱正要往後院走,忽見二兄神情嚴肅,從外面策馬進來,臨到正堂臺階下,飛身下馬,韁繩往親兵手裡一扔,大步上了臺階:
“阿爹在正堂?”
“不在,他在旁邊書房裡。二兄,出了什麼事?”跟在洛泱後面出來的元楓忙問道。
二郎沒有停下來,邊走邊丟下一句:
“李留守準備到東都畿幾個縣府催稅,他的親兵調不出來了。”
幾個人不由自主的跟著元極往書房走,五郎正對李逢吉敵視得很,不屑一顧道:
“那關我們守軍什麼事?難道要護送他去下面縣府?”
“你想少了。”
元楓的拳頭捏了起來,六郎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李逢吉抽不出親兵,那護送御使太監的事,還是落到了洛陽軍的頭上。
按照宣旨級別,就算提出讓大郎帶隊護送,那也很正常。
元楓跟在二兄後面,抬腿進了書房。
“嗯?怎麼又回來了?”蘇知遠看見女兒也跟著進來,便道:“泱兒,阿爹和你阿兄談軍務,你到你娘屋裡玩去吧。”
“阿爹,軍務我不聽,可跟我阿兄有關的我就要聽。泱兒也姓蘇,設計害蘇家的人,可沒少把我計算在內。”
洛泱振振有詞,她指的是船上落水,和今天誘騙她去滴水臺。
元極也不管妹妹在場,從懷裡掏出一封信遞給父親:
“阿爹,這是留守府派人送過來的。”
“催稅?他剛到任,就急著去下面催稅?”蘇知遠冷笑道:
“他是害怕他的人被調離,自己勢單力薄對付不了我嗎?還敢指名讓大郎帶隊去護送御使,誰給他膽子在東都對蘇家蹬鼻子上臉?”
第二隻靴子落地,元楓反倒不急了。他胸有成竹道:
“阿爹,您生氣可就中他的計了,我們不但要去,還要大張旗鼓的去。”
“你這是什麼話?”
“泱兒說得對,風雨來臨,我們蘇家每個人都不可能置身事外。我有個大膽的想法”
風乍起。
順風無力,逆風高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