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泱泱!”
蕭飛飛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出來,跟在她後面的還有丹娘、李蕊幾個。飛飛開心道:
“泱泱,我阿爹也從鳳凰城過來啦,”
這時,蕭掌櫃和蕭崇義也走上前來。
蕭掌櫃著一身唐人裝扮,絲毫看不出先走海路、再走水路,千里迢迢奔赴而來的疲憊。
“蕭某見過小娘子,見過殿下。一別數月,想不到能和你們在上京相見。這次蕭某親自走一趟我們的出貨通道,才知道遠在幽州,某是孤陋寡聞了。”
蕭掌櫃本是要到蘇州、杭州轉轉,想著如何借用齊王搭好的這條路,做些私鹽生意。
還有,現在礦坑已經有幾條,石炭量也開始增加,他心底就有些活動。
齊王雖好,自己的兒女都跟他們在一起,可他也想壯大自己的契丹族。
這一路過來,他才知道,齊王打通的不止是一條路而已。
在蘇州時,他接到兒子的信,說小娘子即將及笄,齊王邀大家上京,除了論功行賞,還要佈署明年。
所以,他在蘇州挑了一船禮物就過來了。
“都站在外面做什麼,到裡面再說。”蕭崇義現在是這家信義邸店的蕭掌櫃,他招呼著大家。
趁著大家往裡走,洛泱拉住李奏小聲問:
“阿奏,那幾個沙陀人也是你找來的?”
“我派人到代北買馬,那肯定要經過他們的地盤。他們得到了訊息,除了賣給我們的馬價廉物美,還非要送你兩百匹做及笄禮物,這不就跟回來了?”
“兩、兩百匹!我騎得過來嗎?”洛泱差點咬到自己舌頭。
“我的人想辦法套話,只得到一條,你對他們黃花堆沙陀部有恩你自己想想吧。”李奏不再說話,拉著洛泱進了屋。
幾個沙陀人中,有一個眼熟,他是在圍鎮州時,總跟在康將軍身後的侍衛,叫安荀。
安荀他們並不急著上前,只遠遠看著洛泱。可蕭飛飛卻悄悄對洛泱說:
“泱泱,你還記得在東都的時候,我去將軍府找你玩,在路上看見幾個沙陀人嗎?就是他們。”
“記得,那天我們還在府裡跳繩比賽……”
洛泱瞬間閃過一個念頭:
那時,王家那一對狗男女被人下了獸藥,精盡人亡。
查來查去找不到兇手,就憑著蘇家管著馬場,又跟他們就仇,便將下藥的罪名扣在蘇家頭上。
好在他們布了更大的局滅了王家,可下藥的真兇並沒有找到。
沙陀人善養馬,難道他們就沒有那種獸藥?
飛飛又說:“我剛才無意間聽到他們用沙陀語說,已經找了間寺廟的房子,好像就在薦福寺裡邊。他們不知道我聽得懂他們的話,對我並沒有防備。”
薦福寺?那不就在崇義坊隔壁?蘇家舊宅就在它對面。
我到底對他們有什麼恩?
值得他們跟到我家旁邊?
“謝謝你,飛飛。既然他們來了,就找他們問清楚,省得我們猜來猜去憋得難受。”
幾人進了屋子,李奏將洛泱讓到主座上,笑道:
“能在這裡的人,都是你我的合作同伴。今日你是壽星,我們一起敬你一杯酒,以示祝賀,我的賀禮已經送到府上去了,他們讓他們自己來說。”
案桌上早已倒好二十來杯酒,陶冬端起托盤走到洛泱面前:
“小娘子,我是後來才得知,殿下給我的那張釀酒方子,是出自您之手,在下佩服。您品品,這壇雖不是烈酒,它是我在長安時釀的葡萄酒,離開時送給我朋友,現在又被我要回來了。”
大家都笑起來:“你這人做不得朋友,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