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東都
元楓押著王熠進了府衙。
裴煊連忙升堂。到了公堂上,背後沒有匕首比著自己,王熠又囂張起來:
“裴刺史,您可要秉公執法。蘇參將仗著自己武力,強行將我押到這裡,我想就問問,裴刺史是不是隻向著官員,不顧我這種小百姓?”
看他惺惺作態,元楓不屑道:
“裴刺史,我只是到王尚書府贖回蘇府地契,王熠卻藉口管事在牢裡不肯結賬。
我們正要請他到府衙見他的管事,尚書府竟有人想再次偷偷射殺我們。無奈之下,我只能將他強行帶到府衙,請刺史兩案並查。”
兩案並查,就可以名正言順進尚書府搜人。
“射殺?哈!哈!有人看到嗎?我去你家朝房頂扔把匕首,我也說有人想刺殺我?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裴刺史,您說這不是當您是個傻子,憑空誣陷我嗎?”
“不搜一搜,怎知我是誣陷?”
元楓冷笑道。
出府之前,他已經讓人回去通知二兄,讓他派人堵住尚書府出去的幾個路口,雖然不是萬無一失,但那人想順利跑出去也不容易。
蘇元楓有張良計,王熠也有過牆梯。
他被押出府,早有家奴跑到上房去報了他父親王尚書:
這還了得?沒有官府命令,蘇府的人竟敢到東都禮部尚書府裡,拿了自己兒子。
王尚書坐上轎子,一路小跑去了東都留守府。
這段時間他可看出來了,李逢吉正在不斷套大家口風,就是想爭取拿到東都的兵權:
別的藩鎮都是兵權與政務二合一,東都畿又不是過去的京都,為什麼還要像長安那樣分開?
蘇知遠親李德裕,正在上奏立太子的事,他的態度之所以能影響東都一部分人,還不是因為他的兵權?
蘇家最近連連出事,正是向聖上彈劾蘇知遠,讓他交出東都兵權的好機會。
尚書府這麼一鬧,李逢吉瞌睡遇枕頭,必是歡迎之至。
府衙公堂上,裴煊稍作權衡,得先把地契的事辦了,免得王熠又整什麼么蛾子,便道:
“既然本府拿的人,影響到王家的質舉結賬,本府願意破例為王家開個後門,放嫌犯王富貴出來,讓他當堂為王小郎算賬。若是偏坦,那也算是偏坦小郎您吧?
來人,帶嫌犯王富貴。”
啥玩意?跟我來這套。
王熠心中冷笑:你這點小伎倆就想對付本公子?
王富貴被帶了上來,他一看堂上的王小郎便哭訴道:“小郎君,小人冤枉啊!蘇家莊戶打死我們的人,還誣陷我們有人對蘇小娘子放暗箭”
他這一說,王熠這才想起來,那個被抬回來的家奴,半夜裡就死了。
當時就是這個裴煊,問他留在府衙大獄裡治病,還是人沒事可以回府。
是個傻子都願意回家啊。
“你個蠢漢真是病得不輕,昨日就糊里糊塗迷了路,今日還說胡話,劉老三明明是好端端從公堂上走回去的,你卻說他被打死了!”
王熠轉身對堂上拱手道:“裴刺史,您看,這廝被嚇傻了,根本沒法算賬,我看我還是改天再來吧。”
公堂的大門是門板,衙門開門時間,門板卸了,與外面通道相連,經過長長的通道經過候審廳、觀審廳和府衙門廳,可以遠遠看到大門。
裴煊此時已經看見,公堂外一群人正推開衙役往裡走,雖聽不見聲音,但看衙役毫無抵抗力的樣子,不用猜就知道:
李留守親自來了。
衙役不敢攔,還好進了門廳,周燦抱拳攔住了他們。
裴煊收回目光笑道:
“改天也行。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