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給他爭取了好幾天假期呢。”洛泱手上拿著一枝步搖在玩。
真有意思,唐朝居然有了這樣的工藝。步搖的簪子與珠花之間,用金絲扭成的細彈簧圈相連,這樣,只要微微一動,珠花就顫顫的晃個不停。
誰說彈簧是西方人發明的?咱們早有了,只不過,是用來做首飾而已。
丁香給洛泱梳了個半披髮的垂掛髻,未成年的小娘子都喜歡梳披髮髻,襯得洛泱俏皮可愛。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洛泱呆住了:銅鏡照得不是很清晰,可這個洛泱,分明就是自己在現代十來歲時的模樣。
這真是太意外了!
難道這是自己的前世?
她摸摸臉,細嫩的肌膚吹彈可破,連手感都那麼似曾相識,洛泱臉上不由得自戀的笑了。
這個發現,讓她瞬間變得更自在,昨天腦子裡出現的什麼“借屍還魂”,什麼“奪舍”,統統丟到腦後:
我不是在過別人的生活,只不過是回到過去,讓當時遺憾殞命的自己,接著活下去。
對她來說,這個心理建設非常重要,大大縮短了她與這個時代的磨合,朝夕間,她便有了成為“自己”的自信。
“小娘子,我們到麗水亭裡去等五郎君嗎?”杏花問。
丁香白了她一眼:“還去什麼水邊?到小書房去好了,我已經讓人過去收拾。那是小娘子很小的時候,跟兩位小郎君開蒙的地方。
郎君們到了七歲,便到官學裡求學去了,那個小書房,就成了小娘子一個人的地方。五郎君回來,就讓他到那裡去找您。”
洛泱很有興趣,看看自己曾經的幼兒園,她提起裙子,蹦蹦噠噠的出了門。
沿著兩府之間的隔牆走,洛泱很快看見了那棵老桃樹。
“這不是桃樹嗎?正是結桃子的季節,怎麼一個也沒有?”
“以前是結的,就這兩年,只長葉子不開花,大概是太老了,總有二十年了吧。”
洛泱愛吃桃,她有點可惜的摸著它斑駁的樹幹,仰臉往上看,指著一根晃悠悠的斷枝說:
“誰那麼壞啊?把樹枝都折斷了。”
丁香抿嘴笑道:“還能是誰?現在還爬這棵樹的只有三郎君,這是他兩邊府裡竄的近路。等會叫人拿鋸子,把斷枝鋸下來就行了。”
“找個梯子來,我上去看看。”
斷枝上的葉子還綠油油的,洛泱覺得可以搶救一下。
她就是有這個壞毛病,不管死物活物,看見壞了,都想動手修一修。
“鋸樹枝哪用您動手?爬上去太危險了……”
“我上去看看,還能不能救。”
看洛泱不容懷疑的眼神,丁香不再勸阻,讓跟在後面的小廝去找梯子。
竹梯很快扛來了,洛泱慢慢爬上去檢查,只見那桃枝並未完全斷開,少量的皮和小部分的枝幹還連著,斷口新鮮,應該還能長在一起,只是斷的地方不太好綁繩子。
“怎麼樣?能救嗎?”丁香隨口問問,沒想到洛泱點頭道:
“能救。去找兩根結實的棍子,一條布和繩子,還要花椒鹽水。”
丁香趕緊交代人去找來這些東西,洛泱另外還讓小廝在地上挖了些泥,用水捏成團。
這些東西都準備好,她再次爬上了梯子。
上面只有她一個人,動起手來還真費勁。她只好用肩頂住那根斷枝,空出兩隻手來就方便多了。
“丁香,把木棍遞上來。”
“來了來了!”
“泥,把泥團遞上來。”
“阿樂,快送上去。”
“不夠,再和點泥。”
幾個人樹上樹下,嘰嘰喳喳、熱鬧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