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君,請您送我回去吧。”
元植點頭,轉身去開門,想想又停下來,將自己的披風披在李蕊身上:媽媽找來的這身新衣裳有些清涼,良家子很少這樣穿著走在大街上。
披風帶著元植身上的溫度,就這麼簡簡單單讓李蕊動了心。
元植雖說私心比較重,但他是蘇府裡教養大的,自然一副公子做派,縱使從小習武不認真,體態身形,也非四體不勤的文官公子郎君可比。
媽媽見他們下來,熱情的招呼到:
“四郎君,怎麼這麼快就走了?”
這話說的,好像不太行一樣這下,連蘇元植的臉都要紅了。他從懷裡摸出一塊碎銀,朝媽媽扔去:“衣裳錢,多的做下次茶錢。”
回去的路上,兩人一句話也沒說,下馬的時候,李蕊想將披風還給他,他卻轉過馬頭,頭也不回的跑了。
李蕊有些恍惚。
這樣一言不發,讓人好揪心。
“蕊娘回來了!”府門一下開啟了,敢情她們就在門縫後面等著她?還好剛才他什麼也沒說就走了,要不更加難解釋。
李蕊定了定神,笑道:“阿郎在哪裡,我去找他報告。”
水渠邊的寒煙閣,是這府裡李奏最喜歡的地方。他有時在這裡坐得晚了,也不回正屋,就把坐榻上的榻桌移開,直接睡在這裡。
這裡是他升級郎君權利,第一次吻她的地方。
李蕊走進來,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披風,知道自己猜得不錯。
“見過阿郎,剛才在外面正好遇到蘇四郎,被他誤會了,他把蕊娘帶到一個地方,讓蕊娘換掉被撕破的衣衫他也是好意,蕊娘已經跟他解釋了,那不是您撕的。”
李奏剛才就在想,若是讓四郎知道了,會不會有什麼難以預料的影響。
他們的事,知道最清楚的是元楓、洛泱,其次是元楨、元極和蘇將軍,四郎五郎基本沒有參與。
李蕊知道的也不多,不過,她本身就帶著玄冰衛這個天大的秘密。
“我知道了。去換了衣裳自己想想,出現意外的時候,你應該怎麼做,想好了再來告訴我。”李奏淡淡的說。
這比直接罵她還難受,李蕊有些喪氣,低頭走了出去。
李奏問正坐在旁邊案几上抄兵書的玄慕:“阿慕,你知道李蕊錯在哪裡?”
“她不是錯在跟四郎君走,也不是錯在換了衣衫,錯在她的解釋。四郎君雖然是蘇府的人,可既然他不在行動之中,就不應該讓他知道這是一次行動,只能將錯就錯師傅,您要懲罰她嗎?她也許只是為了你和小娘子好。”
“衛公怎麼說的?”
“盡忠、益時、輕生、重節者,雖仇必賞;犯法、怠惰、敗事、貪財者,雖親必罰我知道了,師傅。”
看著玄慕拿出他的小本本來記錄心得,寫的字有大有小,跟洛泱當初剛用毛筆寫字一樣,李奏不禁微微一笑。
抬手從書架上抽出那本寫得歪歪扭扭的“麻雀牌遊戲規則”。
他的笑意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