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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傷疤交錯,詭異驚悚的一幕極具有視力衝擊。

漂亮的雙眼眨了眨,一絲揪心痛楚跟決然自眼球中央一閃而過,最終隱於純粹的黑色瞳仁後方。

女孩揚起頭部,兩個光點在女孩瞳仁裡聚集,由遠及近,越放越大。某一刻,女子左腳抬起,懸空踏出一個小步子,再次落下,是跟水泥地板不同的柏油路。

遠處貨車呼嘯鳴笛開來,女子嘴角勾起一個毅然的笑意,她奔跑著,一頭栽進馬路中央。姿態狠絕,沒有一絲膽怯。

吱!

車子猛地剎住,女孩直挺挺站著,大大的眼睛裡盛著不怕死的兇光。

人的胸部跟車頭,相距不到五厘米。

眾人心一緊,上一刻,幾乎所有人都以為女孩死定了。

“Cut!”這一聲,林侖喊得有些氣短。

他像溺水一般癱坐在凳子上,他不會承認,他剛才被嚇得雙腿發軟了。洛彤扶著身旁的伊嶽,臉蛋因為剛才這一幕而凝滿後怕,見紀若無礙,洛彤不由得長吁一口氣。

遠處的保姆車旁,夜君然刀削的精緻嘴唇抿了抿,眼裡光彩乍然亮起。助理一看夜君然這反應,就知道他興奮了。

那是一種,棋逢對手才有的興奮激動。

所有人都被紀若這場戲嚇到了,要是剛才貨車剎車慢了幾秒,她不死也得殘。跟眾人心跳到喉嚨的反應不同,紀若倒是一臉鎮定,她扭頭看向林侖,醜陋的臉上勾起一個疑惑幅度:“導演,過了嗎?”

林侖目光復雜看了眼紀若,點點頭:“一條過!”說完,他心裡升出一個怪異想法。

他覺得,他找著了一顆明日之星。

一顆,捧在手裡必定會發熱發光的巨星!

遠處樹林邊緣停靠著一輛賓利,車內的男人陰沉著臉看著被劇組工作人員包圍在中央的紀若,他陰鷙的目光中,帶著淡淡的幾乎察覺不出的擔憂跟…害怕。

夕陽昏暗,黑色玻璃車窗將男人本就沉鷙的臉襯得更加冷漠詭譎。

“諾爺,這工作這麼危險,何不勒令她放棄這份工作?”宋御搖下車窗,夕陽打在後車座位顧諾賢的身上,渾身的詭譎陰冷氣息被夕陽驅趕,留下一身疲憊無奈。

顧諾賢輕聲嘆了口氣,似是自語喃喃道:“你不懂,她是個驕傲到骨子裡的人,她的驕傲,不許踐踏。”頓了頓,顧諾賢再次開口,聲音篤定中噙著些許得意,他道:“她自小如此。”

她驕傲冷漠的樣子,真迷人。小時候每每面對那張精緻的冰山臉蛋,顧諾賢心情詭異的很好,他想他是受虐體質,偏偏愛上了這朵罌粟花。

她對他越冷,他就越激動。

演了一場車禍戲後,所有人看紀若目光都有所不同了。

一些原本比紀若有名氣卻沒有大紅大紫的老演員,之前見到紀若目光都是或淡然或輕蔑不屑的,經過剛才這驚險的一幕後,多多少少都收起了眼裡的輕蔑。

腰上繫著威壓,紀若身體被高高吊在空中,搖臂攝像在高空中追捕紀若被車撞後的情緒變化,這一幕,考研的是紀若的面部演技。一張臉,最能體現出情緒的是人的眼睛。

一雙會說話的眼睛,比什麼都重要。

身體飛起,女子漂亮的眉目裡噙滿了痛楚跟難忍,她無力掃了眼天空,鏡頭切換,天空灰濛濛的,壓抑的讓人心悶。

倏然,似是想到了什麼,女子眼中的痛意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解脫,她是一個醜女,是一個有缺陷的啞巴,她愛的人因為她迷亂了心成了殺人犯,她親手解開這場噩夢,將他送進監獄。

如今一切都結束了,她愛的歐洋死了,她留在這世上也沒有意義了。

能死去,也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