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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吸著新鮮空氣,一手一隻燒雞、一手一罈汾酒,在那裡吃得美滋滋的。

喜來寶幾乎氣歪了鼻子,“賊和尚!把我拐到這裡來到底有什麼事?你再不說明白,我可要走了!”

不戒和尚喝口酒,嘆一口氣:“賊小子,我帶你來這裡,只想讓你看看非煙住過的地方。唉!十八年了,和尚都沒有再來這裡看過一眼!”

他在視窗觸景生情,唏噓不已。喜來寶卻黑了一張臉,咯吱吱地磨牙,“來這裡?你說什麼諢話?這裡是長安,不是揚州!”娘生前壓根沒來過長安!

“啊?哦哦!是和尚記錯了,和尚是在揚州與非煙相識的!煙花三月下揚州!唉,當年的情形,歷歷在目,可嘆佳人心有所屬,和尚只有傷心地剃度出家,此生不娶!”和尚感嘆傷懷,再飲一口酒,回頭看看徒兒的臉,酷似非煙的一張容顏,一手呵護大的娃,和尚為他操了多少心,他知否?

“賊小子,陪和尚回一趟揚州吧!”

喜來寶聞言一愣,“回揚州?什麼時候?”

“今日。”

“今日?”喜來寶忙不迭地搖頭,“不行!”

和尚正色道:“那隻金盆,和尚一定幫你找回來,你不必再待在長安了!”

“不行!”喜來寶搖頭,心中惦記的已不是九龍紋隱,而是像那酒味兒一樣有些麻有些辣的人兒!

“賊小子,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和尚半眯的眼中隱含些些焦慮擔憂,“莫言炙手手可熱,須臾火盡灰亦滅!有些地方是不能久留的!”

房內有這麼多雙耳朵,有些話他不能明示。

喜來寶聽得一知半解,皺眉道:“我要是不走呢?”

不戒和尚盯著他瞧了片刻,轉頭望向窗外,輕輕道一句:“不走,便是血光之災!”

喜來寶陡然心驚。

聽不懂“父子”倆的對話,房中的鶯鶯燕燕仍在格格笑個不停。

喜來寶急欲問個明白,不戒和尚卻對著窗外“咦”了一聲,突然起身,匆匆丟下一句:“和尚有事,先走一步!”

他略顯慌張地從視窗直接跳了出去。

房內一片驚呼聲,鶯鶯衝到窗前往街上一看,街上居然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只是橫七豎八地倒著一堆貨架,地面還散落著十幾只踩扁了的鞋子。她正覺著奇怪,忽聽樓下“乒裡乓啷”摔碗碟、砸桌子的響聲不絕於耳,緊接著又傳來砰砰咚咚的悶響!

壯丁的慘號聲,鴇母的駭然驚呼聲,種種零碎而又雜亂的響聲越來越大,轟然一聲巨響過後,樓下變得靜悄悄的,通往二樓的木梯上卻響起一陣踩得重重的腳步聲,有人正一步步向二樓這個房間靠近!

喜來寶一聽這腳步聲,心中已隱隱猜到了什麼,眼睛發直地盯著房門。

腳步聲終於停在房門外,沒有聽到敲門聲,只見整扇房門轟然倒下,一道火紅的身影挾著熊熊怒火衝了進來,看到房中一堆庸脂俗粉,同時也看到坐在脂粉堆里正以手掩面的那個書呆子,紅衣如火的人兒眉毛一豎,張口噴出火藥味:“死書呆!你果然在這裡!”

鞭梢凌空一甩,刷刷刷,幾鞭子過後,鶯鶯燕燕落荒而逃。

一陣雜沓的腳步聲消失在房外,房內只剩下兩個人:一人渾身冒火,站在那裡呼哧呼哧喘粗氣;一人躲在窗邊,看著萬一事態不妙好往窗外跳!

紅衣如火的人兒一言不發地盯著躲在窗邊的書呆,盯了半晌,她突然收起鞭子,原本氣鼓鼓的腮幫子奇異地泛出兩朵笑旋,“相公,別怕!快過來,到我身邊來!”

喜來寶瞪大了眼,望著泛出一臉笑意的娘子,簡直已嚇傻了。

“相公,你要聽曲子嗎?我來為你彈上一曲可好?”

武天驕已走到琴臺邊,先衝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