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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怕只是輕輕翻一個身,妾身都立刻從睡夢中驚醒,倘萬一有個頭疼腦熱,妾身更是一連數日不眠不休的照顧……妾身是將瘟疫帶回了王府,可是那並非妾身居心不良,而是因為漓月和崇昱久病不愈,本擅長醫術的王妃置之不理,妾身病急亂投醫,才出府去廟裡求神拜佛。”

“染了瘟疫,妾身便很好受麼?看著漓月小小年紀便受病痛折磨,妾身感同身受,那種撕心裂肺的痛,不為人母是絕難體會的!後來漓月,漓月不幸……妾身幾次哭暈過去,病情雪上加霜,卻未曾向王爺吐露過半個苦字。請問王爺,這樣的妾身有可能做出對王爺、對王府任何不利的事情麼?王爺有什麼理由相信兩個來歷不明的婆子的話,而不信妾身?”

“慧側妃,”阿信含了一抹淡淡微笑,神情也是淡定從容,“屬下並未說過這兩個婆子犯了什麼錯,只是她們自一進門便向側妃求救而已,王爺也並未說過什麼信與不信的話,您又何必急著這樣聲淚俱下的剖白呢?”

朱若錦臉色更見蒼白,緊緊咬唇,她上當了!

阿信繼續從容問道:“你們兩個說說,你們都犯了什麼錯?”

兩個婆子垮著臉道:“奴婢們是外院服侍的粗使婆子,因為眼皮子淺,偷了外書房的……兩隻玉瓶。奴婢們知道王爺從來不大理會這些事情,內院的事一向都是由慧側妃打理的,所以便來求慧側妃救命。只是因為慧側妃一向不到前院去,所以奴婢們不大認得。”

朱若錦身子顫了顫,臉色又白了幾分。

阿信擺了擺手:“你們可以退下了。”

朱若錦身子晃了晃,幾乎跌倒,巧雲連忙伸手扶住,只覺得自家主子在不停發抖,心中一涼,知道,什麼都完了。

阿信轉眼仔細看著朱若錦:“慧側妃是京中第一才女,記憶力自然是極好的,方才您都說了什麼話,應該還都記得吧?”雖然是問句,卻未等朱若錦回答,便繼續說道,“屬下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跟側妃討教。”

朱若錦緊閉雙唇,不予應答。

阿信微笑著道:“側妃自言進王府是因為對王爺一見傾心,自始至終從未起過爭寵之心,那麼,屬下倒要向側妃討教一下,這是何物?”他從袖囊中取出一卷紙來,唰拉展開。

朱若錦欲待不看,卻又忍不住瞟了一眼,只這一眼,身子便又是一顫,彷彿又有冰珠向著柔軟溫熱的心房一撞又一撞。那是她初入楚王府美其名曰替楚王整理書房,順手抄走的一份楚王日程安排。這份日程安排十分詳細,不光記錄了楚王一日行程,而且所要見的人也應有盡有,不獨如此,甚至在每個人名旁都加了標註,娟秀的蠅頭小楷註明某人身居何位有何愛好與楚王關係怎樣等等,翔實得如同皇家藏書樓的史料。

“還有,”阿信慢條斯理的又從袖囊中取出一幅畫,一幅折得方方正正的畫,慢慢展開,拎在手裡抖了抖,“側妃可認得此畫?”

朱若錦的臉色又晦暗了一分,她怎麼不認得,那是她的畫像!當年在扶風水榭曲橋上,她精心策劃的那一幕在眼前閃過,那畫“巧合”地落在歐競天腳邊,展開半幅……

“當然這只是其中一幅,”阿信臉上笑意不改,“屬下嫌累贅,只取了這一幅。為了便於攜帶,畫軸已經摘了。尋常人在畫上動手腳無非是在畫軸裡塞藥,或是在墨汁裡摻藥,而這幅畫的主人卻聰明得很,將毒下在了裱畫的細帛上,畫軸中塞得不過是普通香料,墨汁裡染的也是尋常香粉,有了這兩樣混淆視聽,誰還會注意那隨處可見的普通細帛?”他嘖嘖讚歎,“果真好心思!正經閨中女子誰會用這種下作手段?”

朱若錦雖然全身無力,但仍勉力站著,儘量使身子挺直,眼睫下垂,睫毛卻簌簌抖動不休。

“還有,”阿信隨手將畫丟在地上,又掏出一本賬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