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應付一事李長治最為討厭，不過卻不代表他不擅長。

面對李家人的噓寒問暖，李長治永遠都是回答的恰到好處，似乎每一句都經過萬般斟酌一般。

言談有禮，舉止儒雅，這是問話下來李雲長對李長治的直觀印象。他扭頭望向一旁的蘇雲，神情有些不喜，這哪裡像其所說的心機少年？

幾人當中屬大伯李雲長與小叔李百興同李長治說話最多，可以說是無所不問，桃花島的事情，西行入長安的事情，李長治在二人的問話下說了不少，好好的一個家宴，硬是讓李長治三人整出了審訊的韻味兒。

對此李長治倒是無所謂，任憑他二人再問，李長治也只說能說的。

幾番下來，三人你問我答，其實都講了些雞毛蒜皮之事，多少有些無聊乏味。

可自己那位堂妹李玥希似乎不這麼認為，從李長治開始說道的時候她便饒有興致，直到李長治都覺得煞是無聊的時候她還在聽著。李長治用餘光望了其幾眼，隨後心裡一哆嗦，吃人的眼神也不過如此，當真是恐怖無比！

“而今來長安可有什麼打算？”

思緒還在紛飛，小叔母齊若清的聲音便已是響起。

“長安如此之大，尚且不得了解，這打算嘛......”李長治趕忙回過神來，看著一併望向自己的眾人，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怕笑話，當真是沒認真去想過......”

“可曾想過報考四書院？”李雲長望著李長治開口問道。

李長治確實更為傾向於報考四書院，只是這西行長安道聽途說極多，據說這四書院報考乃是需要一定要求的，不過究竟是什麼要求李長治尚不得知。他望向李雲長，神情平淡的說道：“這個......確實未曾考慮過......”

李雲長皺了皺眉頭，這臭小子怎麼沒半點兒志向？

“那正好......”蘇雲微微一笑，開口說道：“沒有計劃的生活才更加有趣，四書院的招生時間便在今年初夏，我記得長奇也是要今年報考，你二人若是都能考入四書院，那我們李家才是光耀門楣啊......”

場間響起笑聲，李雲長那是滿臉的笑意。

“報考？”可就在此時，一道違和的聲音響起，眾人目光皆是望向坐在一邊的李長奇，後者臉上滿是笑意，隨後說道：“四書院報考可是有標準的，起碼要踏入淬體境，可依我看來，堂兄怕是還未進入修行一道吧？”

此話一出，李雲長几人都是看向李長治，後者雙手攏袖，望著諸多詢問的眼神，隨後說道：“確實如此......”

人生的大起大落總會給人異樣的感受，得到肯定的回答後，李雲長几人便不再詢問，轉移了話題。

李長治沒有去解釋自己的經脈問題，因為沒有必要，而且他也懶的去說。

世間總是有一顆老鼠壞了一鍋湯的事例，因為李長奇的一番話語，方才所說的四書院一事兒成了笑話，而被莫名寄予希望的李長治則成為了笑話中的笑話。

李長治有些慶幸自己沒有說出真實想法，否則不知道要招來多少嘲笑。

親情之後的種種，其實難以琢磨，起碼在沒看透這一大家時李長治是不會交心的。

此後再怎麼聊都沒了最開始的歡愉，因此家宴也是在一說二搭中結束。

然後各自分別。

只是李雲長讓李長治明日來一趟南院，至於做什麼，明日自有說法。

……

……

“覺得如何？”

“沒……沒有桃花島的好……”

西院的廂房中，李長治靠在紅木桌旁，聽得此話後那是滿臉笑意，開口說道：“霜兒姐，你是真的不會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