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自知理虧,但也不好說什麼,更不想向咄咄逼人的遠藤友子低頭,她聳了聳肩,然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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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田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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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角七號 海角(2)
* * *
第三天
該怎麼剋制自己不去想妳……
妳是南方豔陽下成長的學生
我是從飄雪的北方渡洋過海的老師
我們是這麼的不同
為何卻會如此的相愛
我懷念豔陽,我懷念熱風……
我猶有記憶
妳被紅蟻惹毛的樣子
我知道我不該嘲笑妳
但妳踩著紅蟻的樣子真美
像踩著一種奇幻的舞步……
憤怒、強烈又帶著*的嬉笑……
友子,我就是那時愛上妳的……
……
多希望這時有暴風
把我淹沒在這臺灣與日本間的海域
這樣我就不必為了我的懦弱負責
雖然信件已經不在慄原南手上,但是內容仍清晰的留在腦海中,想起自己的父親與人相愛的過程,感覺實在相當微妙,父親愛上了自己的學生,導致從來不敢承認兩人相愛,就算在今日,師生戀也是會引人側目,何況是當年保守的氣氛下呢?這段感情,只能等待,讓時間改變兩人的身分,可是,當友子女士從學校畢業,父親卻因為日本戰敗而必須離開豔陽高照的南方回到飄雪的故鄉,與她分隔大海的兩端。
父親一直懷念著臺灣的情人,最好的證據就是慄原南自己的名字,把女兒的名字取為南,不就是他一直懷念著南方的豔陽與熱風……還有留在南方的情人嗎?
從在名古屋寄出信盒,已經過了一週了,慄原南沒有寄信到臺灣過,不過一週的時間,如果這些信已經太遲了,或是滄海桑田,地址已經湮沒改變,那麼信也差不多該退回來了吧?既然沒有收到退信,那麼,信應該已經寄到友子女士的手上了吧?
她由衷的希望這一次父親的信能傳達到對方手上,不再淹沒於臺灣與日本的時空距離之中。
這些信的旅程看來已經結束了,但是,慄原南的追尋卻還沒有結束,回宮崎市後,佐藤先生打電話過來,說他想起九州島大學有一位歷史教授,曾經訪問過許多戰後自臺灣引揚回國的老人,也包括父親和他,說是在做戰後這段歷史的研究,佐藤先生認為,說不定教授那邊有更多父親當年的資料。她已經和山本教授聯絡上,也取得老公的諒解,這回,她要繞九州島一趟。
慄原南並不知道,她父親的信盒雖然的確已經到了恆春,但……
「海角七番地……海角七號?」茂伯看著那一大包黃紙包覆,外頭還簡單捆著繩子固定的包裹,自言自語的說,「我送批送幾十年,恆春都無這個地址啊?猶是日本時代的舊地名?不過按呢我嘛應該知影才對……」
想了想,茂伯把包裹放到最下頭。送完信後往往已經晚上了,他打算明天一早再返郵局退回。接著茂伯就照剛排好的路線送這一天的信,郵局深綠色機車騎過晴朗藍天下的田野,茂伯心情愉快,一邊哼起了他最喜歡的民謠:日文版的〈野玫瑰〉,「……荒野中的玫瑰……」
冷不防,一輛小巴士從彎路的另一頭駛來,那正是遠藤友子和模特兒們搭乘的小巴,車上模特兒們嘻鬧*換裝,而遠藤友子氣急敗壞的和她們爭執,司機分了心。
「哭夭!」茂伯發現小巴絲毫沒有轉向,直直朝自己衝過來,連忙一扭籠頭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