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誰是誰,只好原路返回。
到家天色還沒黑,隋玉坐在灶前燒火取暖,凍死她了,骨頭縫都是涼的。
另一邊,佟花兒坐立不定地等了一天,等到天黑,她實在捱不住了,匆忙喝碗粥,她找個藉口溜出門。
老牛叔冷眼看著,他掰過阿水的臉,繼續給她餵飯。
“娘走。”阿水往外指。
“走不遠,馬上就回來了。”
“回來?”
“嗯。”老牛叔舀勺蒸蛋喂她,催促說:“快吃,馬上涼了。”
阿水張大嘴,笑眯眯地“嗷嗚”一大口。
老牛叔被她的動作逗笑,立馬將佟花兒的不對勁拋去腦後。
“這件夾襖你是拿回去還是放我這兒?過幾天我再走一趟。”隋玉想去確定一下,年後是不是有戰事。
佟花兒看著眼前的小襖,垂著眼說:“那就勞煩你再跑一趟,幫我看看童哥兒是不是還活著。”
隋玉揉了揉眉心,她不著痕跡地嘆口氣,分享別人的情緒也挺累人的。
佟花兒裝碗酸菜走了,這是她過來的藉口。
栓上門,隋玉燒半鍋滾燙的水燻腿腳,臉上也蒙塊兒微燙的布巾,冰涼的臉頰燙得紅通通的,隋玉鬆快多了,這兩天攢下的寒氣和愁緒似乎一併驅了出來。
接下來的幾天,隋玉不再想之前的事,她帶著隋良去逛街。姐弟倆在鞋鋪裡各買一雙新茅鞋,路過布店,隋玉進去買三尺細布,打算回去裁幾條新內褲,再縫幾條月事帶替換。
一個攤販挑著兩筐皮帽在街上吆喝,隋玉摸了摸耳朵,之前騎在駱駝上凍了一天,這兩晚耳朵總是發熱發癢,估計凍瘡又要復發了。她走過去挑選皮帽,羊皮帽、狗皮帽、兔皮帽,還有幾個用碎狼皮拼成的帽子,隋玉選頂灰色的兔皮帽戴頭上,又拿著狼皮帽試了試。
“小阿嫂,狼皮帽寬大,是男人戴的。”攤販說。
隋玉點頭,“我想給我男人買一頂,多少錢一頂?”
“兔皮帽便宜,十二錢一頂,狼皮帽是二十錢一頂。”
隋玉反覆對比,跟攤販討價還價,磨了半天用四十錢買下兩頂兔皮帽和一頂狼皮帽。付了錢,她跟隋良當場帶上帽子,這下不怕風吹得頭疼了。
之後的兩天,隋玉將桃符、屠蘇酒、桃枝桃根這些過年必備的東西買回
() 去(),豬肉割兩斤?()_[((),羊肉割一斤,其他的什麼都不用再買了。
“小妹子。”一個大漢叫住隋玉,他取下狗皮帽,說:“還記得我吧?去年你在東市從我手裡買過駱駝肉,我們還談過買駱駝的事。”
隋玉仔細盯他兩眼,她還記得有這回事,但已經忘了那人的長相。
“大哥找我有事?”
“在路上看見你就打個招呼,你還想買駱駝嗎?我最近新得了兩頭駱駝,牙口不錯。”
隋玉想著也沒事,就隨他去東市看看。路上得知明年開春了他們要去沙漠套野駱駝,她玩笑道:“能不能多帶個人?我會射箭,也想去長長見識。”
男人打量她一眼,笑著搖頭:“你不適合。”
隋玉不勉強,她也是隨口一說,人生地不熟,就算要套野駱駝,她也是跟趙西平一起出城。
走進東市,一股牲畜特有的腥臊氣襲來,隋玉揉揉鼻子,加快腳步去看駱駝,兩頭都是大駱駝,骨架壯,看牙口正值青壯,性情也溫順,哪哪都好,可惜價錢太貴。
隋玉拉著隋良要走,大漢送了兩步,說:“你留個住址和名字,明年套到小駱駝我去通知你來選。”
隋玉拒絕了,家裡地方太小,沒法再圈養駱駝。
……
除夕這日,隋玉戴上兔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