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不錯。”桑楚瑜不動聲色地笑笑,“知道防備娛記了,不過你大可放心,那裡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那我也不去!”戚溫暖急了,“我不喜歡寄人籬下的感覺,我要自己住!”
“隨你。”車子剛開出沒多遠桑楚瑜竟然真的停了下來,“請便吧,如果你有錢交房租的話,祝你獨居生活愉快。”
“……”戚溫暖聞言立刻掏出自己的錢包,皺巴巴的3張大粉紅,這恐怕連隔斷間都住不起吧?
剛才跑太快,簡直像逃命,爸媽又在氣頭上壓根沒想起來自己沒錢的事實,害她現在簡直像淨身出戶。
好漢不吃眼前虧!戚溫暖屁股往裡挪了挪,剛推開的車門立刻又關上。桑楚瑜眉毛一揚:“不走了?”
“我付一半房租好不好?”戚溫暖嬉皮笑臉道。
“你連一平方米的房租都付不起,別說沒用的了。如果你影響我的生活我一樣會把你轟出去。”
戚溫暖縮了縮脖子,衝著舅舅的後腦勺吐了吐舌頭。桑楚瑜在後視鏡裡看到卻佯裝沒留神,縱使如此,嘴角上的笑意可一直沒停過。
車子緩緩駛上高架開往Z市,車裡的音樂越來越悲涼,戚溫暖越想越覺得自己倒黴到家。
吳熙去世了,葬禮的時候她在拘留所,甚至連最後一面都沒見著,還被她父母當成是殺害女兒的兇手罵得連渣都不剩。
說到底,還是她連累了吳熙,如果不是她比賽的話吳熙也不會去現場,如果不是吳熙去現場舅媽也不會看到她,如果不會看到她她現在沒準還活著,還會對自己說:“溫暖溫暖我愛你,我們永遠在一起!”
好想哭……
戚溫暖在這一刻覺得自己是個掃把星,似乎誰沾惹上誰就會倒黴,不僅吳熙如此,就連哥哥也是一樣,現在家裡還不知道是怎樣一副樣子,搞不好正雞飛狗跳也說不定,爸一定又在教訓哥……
悲從中來,戚溫暖忽然莫名其妙紅了眼眶,繼而她將頭埋在膝蓋間,默默抽動肩膀。
桑楚瑜從後視鏡看得一清二楚,他將雪茄煙擱置在菸灰缸的煙架上,皺皺眉頭問:“怎麼了?”
“還不都是你那哭喪的音樂,讓我越聽越難受……”戚溫暖抬起頭來,臉上哭成一隻大花貓。
桑楚瑜啞然失笑,立刻關掉車上的音樂。他將紙抽遞給坐在後面的外甥女:“擦擦眼淚吧,哭得難看死了。”
“本來我也就不好看啊。”戚溫暖抽抽搭搭詞不成句,格外委屈。
“好吧,我收回剛剛那句話,不哭的時候還是挺人模人樣的。”
“舅舅,你少說兩句話不會死的吧?”戚溫暖腫著眼睛翻了個大白眼。
桑楚瑜差點沒笑出聲來,這種看別人哭自己還笑的感覺啊……他有二十多年都沒感受到了吧?
時值路況高峰,街上車滿為患,戚溫暖失神發呆,沉默半晌忽然問:“你不好奇我為什麼要出來住麼?”
桑楚瑜看了她一眼:“這有什麼好好奇的,一定是因為你和子騫的事情吧,只不過我沒想到出來的是你,我以為會是他。”
“我哥自己住?”戚溫暖一提到哥哥就猛然心情很好,語氣也不乏嗔怪,“我哥他是個大笨蛋,什麼都不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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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替他出來住?呵,你看上去還真是有點迫不及待。”
戚溫暖聞言不由詫異地看了後視鏡一眼,剛巧對上舅舅似笑非笑的眼眸。咦,她的想法是都寫在臉上麼?舅舅為什麼會知道她迫不及待?
“告訴你一個秘密吧。反正我們也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戚溫暖一本正經,壓低聲音說,“我一直都懷疑我不是我爸媽的親生女兒,也不是哥哥的親妹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