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家常。徐大人那裡,朕是看重的,絕不會讓他受了委屈。就是譚生,朕也要量才大用的……有什麼難受委屈,不和朕說,朕不做主,還能找誰?“
光緒在那裡溫言細語,王五隻是恭謹聽著。皇上和他說家常話,這種榮耀體面,擱在過去,要多少人殺得血葫蘆似的功績才能換到?學成文武藝,貨賣帝王家。幾千年了,全天下不都是這麼個心思?皇上這樣另眼看待的恩惠,只有豁出命去報答!
他心頭熱浪一陣一陣的湧,心裡到底還有些明白。這些話不是單說給他的,是要帶給他那個兄弟的。聽著光緒話兒一停,王五就大聲道:“皇上,你賞的體面,咱們只有拿命還!小人這就給兄弟帶信,將皇上的話兒都傳到。別人不敢保,我這兄弟,一心都是為了咱們這個國家的,不惜和大鼻子小鼻子開兵,也不要折了咱們大清的體面,這都是為了皇上!咱們的命都是皇上地!”
光緒和翁同禾相視一笑。光緒淡淡道:“王五你話說得很明白,是個懂道理,有天良的人,比多少官兒都強……。”
他沉吟一下,微微皺起眉毛,斟酌著朝下說:“你給你兄弟去信,不妨說一句。朝廷是要回護他的,最好的辦法。還是到朕身邊。朕瞧著。還有誰能欺負他?禁衛軍要大練。成為我國朝根本,朕要繼續大用。做得好了,督撫是尋常,軍機大學士再加個公爵也不是巴結不到。他才二十多,已經是侍郎子爵,自己算算,還有多少年的福可以享?別有顧慮。這是整個旗人的大事業,誰還能反整個旗人不是?”
他看著王五緊張的低頭默記,又是一笑:“別急,這些話兒翁中堂還要叮囑你的,你聽著就是……中堂,王五朕瞧著雖然不讀書,但是忠義之心難得可比,當個侍衛滿夠格吧?”
翁同禾笑眯眯地極是慈祥:“還不是皇上一句話?抬個旗。他們整個鏢局不都雞犬升天了?王五帶著他地子弟宿衛宮禁。臣瞧著是應當地。”
光緒一笑:“慢慢來吧,要抬就是鑲黃旗。王五至少是二等侍衛,精選的子弟也是三等。都是二三品的官職了……”
王五這下心裡面卻翻騰了,皇上是神人不錯,他可沒想過抬旗!抬旗這事兒,放在國朝之初是了不起的恩典。當時人削尖了腦袋想換換身份。多大的功績也難想法子。擱在現在,誰還樂意抬旗,挑上兵吃老米?乾清門裡面那些二等侍衛三等侍衛,過得慘的也多了去了。原來這些侍衛外放就是副都統,總兵副將的。現在哪裡還有這些缺?一個實缺都司說不定都是頭品提督頂戴,保得無可再保了。最要緊地就是,他就沒想過沾官門!為國家賣命效力,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扯這些做什麼?
看著王五低頭不則聲兒,光緒臉色一暗,就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怒氣。最瞭解他學生的還是翁同禾,知道這個皇上外表溫和,內裡自傲操切毛躁的脾氣。當下就輕輕咳嗽一聲兒。光緒神色一動,又輕笑一聲。
“這些以後再說,加恩嘛,朕豈能只是空口許願?中堂,記著。著加恩賞賜會友鏢局白銀二千兩,王五遊擊頂戴。其父奉贈銀卿光祿大夫,其母奉贈四品宜人,御賜古風可感匾額,鏢旗許打杏黃色!”
王五腦袋就是嗡的一聲,撲通一聲已經雙膝跪地。對於一個走鏢的,這是從來未有的體面恩典!
“……臣竊聞近世後起之強,若普魯士,若義大利,若於我大清有臺灣朝鮮之爭海東日本。其精強之本,皆皇族領軍。所有陸海軍,莫非皇家陸軍,皇家海軍是也。皇族子弟,盡充軍伍。利器在手,則本固邦寧。其餘興國大業,則可次第為之,無有大權旁落之虞。
各國如此,則普魯士而勝法蘭西則霸歐,義大利逐列強而一統,日本倭國以彈丸之地而敢於我朝爭藩屬之國。
細觀我朝,則八旗土崩,綠營瓦解。國家經制之兵無非充數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