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干?顯系挾嫌傾陷。”又在發往揚州府的牌文上註明:“講論經傳文章,發為歌吟篇什,若止字句失檢,涉於疑是,並無悖逆實跡者,將舉首之人即以所誣之罪,依律反坐。”揚州知府謝啟昆接到牌文即命東臺縣將所有一干人犯押解揚州審理,此時仍是以民事案件處理。
時任江蘇學政的劉墉恰巧來到揚州,知道乾隆一直為漢人官員收繳**不利而惱火,此事可以投其所好給皇上一個把柄,於是將此案移交兩江總督、江蘇巡撫處理,同時連夜撰寫密摺快馬加鞭送往京城。乾隆看了劉墉密摺以及《一柱樓詩集》後雷霆震怒,認為“明朝期振翮,一舉去清都”,“大明天子重相見,且把壺兒擱半邊”,“奪朱飛正色,胡乃亦稱王”和“毀我衣冠真恨事,搗除巢穴在明朝”正是**裸的反詩。
遂密令兩江總督高晉、暫署兩江總督薩載以及江蘇巡撫楊魁三人嚴查,連發數道諭令並押解人犯入京。其中包括江蘇布政使陶易和幕僚陸琰、揚州知府謝啟昆、東臺知縣塗躍龍以及江寧書局等官犯以及徐家男女老少若干口。
秋後判決下來了,徐述夔、徐懷祖雖已身故,仍按大清凌遲律銼碎其屍,梟首示眾。徐家男丁十六歲以上皆斬,其餘人等沒入旗奴,財產抄沒,書籍刻版盡行焚燬。
江蘇布政使陶易病死獄中亦斬首,抄沒家產妻妾沒入旗奴。幕僚陸琰斬首,抄沒家產,妻女沒入旗奴。揚州知府謝啟昆發配黑龍江漠河軍臺,東臺知縣塗躍龍杖責一百,流放三年即日解往伊犁。
而蔡嘉樹則功罪兩抵釋放了而已,什麼也沒撈著,卻害了徐家數十口人。
劉墉則以劾舉徐述夔案功績顯著,升遷戶部右侍郎。
從此,東臺栟茶凡是徐姓人家都隱姓埋名,遠走他鄉避禍,一個傳承了多少代的書香大族,就這樣慢慢的淡出了人們的視線。
素娘講到這裡的時候早已是泣不成聲了。
“娘,那後來呢?”
“娘那時尚年幼,隨同女眷一同被賣在了京城正紅旗官宦人家裡為奴,受盡凌辱,孃的臉就是被誣陷偷食供果被家丁劉禿子用炭火盆扣在頭上燒傷的。有一天趁著他們不在家時就偷偷溜走了,從此到處流浪以乞討為生,一直到在大理城遇見你爹回到了莫家邑。”
莫殘望著孃的臉,從小就聽別的孩子背後議論說娘生得醜,原來她的臉是被燒壞的。
“那戶旗人叫什麼?”他恨恨的問道。
“姓鈕祜祿,據說是在宮裡當差的。”
“是鈕祜祿。和��矗俊蹦�形省�
“不是,”素娘搖搖頭說,“鈕祜祿。常保。”
莫殘今天才知道了孃的身世,也明白她這麼多年閉口不提的苦衷。
“娘,老家那邊還有什麼人嗎?”
素娘搖了搖頭:“娘那時只知道家裡闖了大禍,以後就一同被押解去了京城,這些事情還是聽主人與別人聊天時說的,當時所有的人名和事情經過娘都用心記下來了。”
“後來還回去過嗎?”
“有一年的臘月裡,娘一路乞討著從西溪鎮到栟茶老家,寒風刺骨,天上下著大雪,又凍又餓昏倒在鎮東頭施家麵館門口。多虧了施老頭的一碗熱湯麵才緩過來沒有被凍死,他也沒有認出娘,因為那時的臉已經毀了。天亮以後,娘去了埋葬爹和哥哥的焦家林地,墓穴早已被掘開荒草叢生,在那兒哭了好一陣子才離開,從此隱姓埋名再也沒有回去了。”
“娘,你那時叫什麼名字?”
“徐素娘。”
這一夜,莫殘躺在床上徹夜難眠,孃的一家遭遇如此不幸可她從來都沒有透露過一星半點,娘也太苦了。放心吧,娘,這件事絕不能算完,殘兒一定要為你討回公道。
接下來的十多天裡,莫殘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