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斯諾在樓下又冷靜了很久,吹了會兒冷風,確定自己情緒緩和了不少之後才上樓,剛剛走到病房門口,就聽見了裡面的笑語聲,透過門上的玻璃看見溫彤支起來小桌子,上面放著保溫的飯盒,看起來十分的溫暖可親,像是一家人一樣,卻偏偏讓談斯諾覺得礙眼。
她直面了自己內心的晦澀不明,卻還是沒辦法直面溫彤對易安的親暱和照顧,可偏偏在溫彤說了那番話之後,她又不能再拿這件事來說,畢竟溫彤是真心實意的待易安好,她沒理由反對,當然,她也沒有立場去反對,尤其是在溫彤的字字誅心之後,她就更加不能,她不能讓易安難做,更加不能放任自己繼續自私下去。
可談斯諾就是覺得不對,她心裡就是不舒服,就是覺得不應該是這樣的。
&ldo;斯諾,你回來了?&rdo;易安拿著勺子看見斯諾的一瞬間臉上酒露出了笑:&ldo;彤姐說你去拿東西了,怎麼這麼久,等你好半天了。彤姐帶了粥,我給你留了,你嘗嘗,彤姐手藝可好了,味道很不錯的。&rdo;
談斯諾隨意的笑了笑,放下了手上拎著的東西,接過了梁易安手上的勺子:&ldo;已經很晚了,少吃一點,免的胃裡有負擔。&rdo;
&ldo;沒吃多少,就一點,剩下都是給你留的。&rdo;梁易安很乖順,斯諾說什麼她都直點頭,看著斯諾的眼神裡帶著星星,明顯帶著一絲炫耀的味道。
溫彤見談斯諾進來了,也沒繼續說笑,朝談斯諾點了點頭,拎著自己的包站了起來,準備告辭。
&ldo;易安的工作我都給她往後推了,最近沒什麼大問題,讓她好好養著,別操心就行。&rdo;溫彤簡單的交代了兩句:&ldo;另外就是年終酒會的事兒,我看她這個樣子,估計也是去不了的,麻煩談總跟董事長那邊好言兩句,也省得董事長以為我們端著架子。&rdo;
溫彤說的簡單,語氣也是稀鬆平常的,可還是讓談斯諾皺了皺眉頭,她媽的脾氣她是知道的,既然給易安下了請帖,易安如果不去,她那邊一定是沒法兒交代的,可轉念又一想,談月下請帖給易安本就沒做什麼好的打算,去與不去,其實並沒有什麼區別。
&ldo;我知道了,辛苦你跑一趟,早點回去休息吧。&rdo;談斯諾轉身意思意思的想去送送她,送到了門口打算就到這兒的時候,又被溫彤喊住了。
&ldo;怎麼還有事兒嗎?&rdo;談斯諾自認為自己的語氣已經十分的客氣了,可是說出口卻又無端的帶了一絲的硝煙的味道。
&ldo;這麼巴不得攆我走呢?&rdo;溫彤帶著笑:&ldo;我就是想再問談總一句,你上次說帶她去看心理醫生的事兒,定了沒有?&rdo;
談斯諾沒想到溫彤會突然提起這個,一時間有些摸不清楚她想幹什麼,只能實話實說:&ldo;還沒有,易安她很排斥,她現在的狀態也還不錯,至於那些丟了的記憶,本來就不是什麼美好的回憶,如果她不願意想起來,那我也不想勉強她,隨她就好。&rdo;
&ldo;說你自私,你還真不帶往回找補的。&rdo;溫彤諷刺的看了談斯諾一眼:&ldo;你當然不希望她能記起來,你怕她記起來以後沒辦法輕易原諒你吧?但是談斯諾,那是她的記憶,她有選擇的權利,如果她不能想起來,那她所謂的原諒,你們所謂的和好都只是冰上霜花而已,等到太陽出來的那一天,就會煙消雲散。&rdo;
似乎說到最後溫彤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些過分了,嘆息一聲,放緩了語氣:&ldo;找機會還是帶她看看吧,有些事情總不是那麼簡單的,不是逃避就能解決問題的。&rdo;
談斯諾還在想她這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溫彤就已經腳步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