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暗暗心驚,覺得這個老者眼光犀利之極,倒是真有幾分本事,忍不住問道:“然則可有化解之法?”
“一飲一啄,莫非前緣,難得很!”那老者搖了搖頭,忽然陰沉沉一笑:“就拿此刻來說,你腦門上和口耳之間都有凶氣,魂魄遊移不定,是大凶之兆。”
“兇從何來?”高庸涵大笑道:“莫非就在這片廢墟之中麼?”
那老者不答,只是拿著幾個玉佩一樣的飾物往上輕輕一拋,幾聲脆響,那些玉佩落回到地面,老者低頭細看似乎在看組成的卦象。高庸涵站在原地靜心等待,他等的不是那老者還會說什麼話,而是趁這個機會,悄悄放出神識查探四周。突然之間,大殿內的壓力一輕,身後的烈九烽已然動了,帶著一團烈焰衝向祭臺。
高庸涵吸引了祭臺上那個老者的注意,而且獨自撐起了那片紫霞帶來的壓力,烈九烽故而可以躲在後面暗自觀察,並蓄勢待發。從一開始,烈九烽就壓根沒去聽兩人的對話,他的心神完全放在了祭臺上,因為從祭臺那裡隱隱感受到了一絲異樣。很明顯,這片廢墟雖然宏大,而且暗藏機關,但是絕不至於將他的那位朋友困住。所以可以肯定,眼前看到的這些,不過是掩人耳目的假象而已。如果那名老者沒有拿出那幾枚玉佩,烈九烽肯定會耐心地等下去,可是一看到那些玉佩,便再也按捺不住,終於出手。
那幾枚玉佩,烈九烽再熟悉不過,因為這是他生平第一次買禮物,而且是送給一個女子的禮物。他到現在仍然清晰地記得,那是他第一次去迴風谷,結果卻遇到了她——一個蘊水族女子。雖說兩人水火不能相容,但是一股奇怪的情愫將兩人連在了一起,自那以後,他的腦海中時時都是那女子的身影。可惜迴風谷一別,兩人再沒見面的機會,直到後來才聽說她去了九重門,一去不復返。烈九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苦等了三十年才到了這裡,一見那幾枚玉佩怎麼還能忍得住?
自從將這幾枚玉佩親手交給她,她就將玉佩掛在了衣裙的裙襬上,每次會面時總是先聽到琤琤作響,那清脆悅耳的聲音,對於烈九烽來說無異於仙音。而此時,一生的情感寄託,居然被那個老者當作龜甲一類的東西用來卜卦,自然是怒不可遏。烈九烽這次出手毫無保留,較之在金沙城火石樓上,更多出了一股拼命般的慘烈。一出手就是八重疊炎,而且還祭出了本命真元。烈九烽的本命真元,是在寥廓熔城的沸浪池中修煉而來,其中蘊含著天火無與倫比的純陽之力,此時含忿出手聲勢駭人之極。
高庸涵心中暗歎,無奈只得跟著出手,垂弦閃電一左一右擊了過去,因為單憑烈九烽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是那名老者的對手。只是心中未免有些遺憾,因為到目前為止,還沒能從這個老者口中,聽到任何有關這片廢墟的隻言片語。在他心中,早已將這片廢墟和天機門連在了一起。
兩人聯手,當世絕對沒有幾個人能接的下來,那個老者自然也不例外。令人感到意外的是,那名老者不但沒有還手,甚至連躲都沒躲,任憑兩人霸道的法力擊在身上,瞬間化為一片灰燼。老者一死,那片淡淡的紫霞隱於空中,原先的那股壓力也隨即消失。這個結果大出意料,兩人不禁面面相覷,均覺得能活上千年的老怪物,怎麼可能如此輕鬆就被殺死。
烈九烽轉眼就將這個疑問丟開,躍上祭臺,俯身撿起來了那幾枚玉佩。高庸涵心中不安的感覺再次強烈起來,大喝道:“九哥,別動!”
可是已經晚了,烈九烽已經將那幾枚玉佩握在了手中。祭臺突然旋轉起來,祭臺表面的符篆宛如活過來一般,全部浮到了半空,在空中糾纏在一起,傳出一聲輕輕的轟鳴聲,空氣一陣扭曲出現了一個氣旋。這樣的情形十分詭異,而且暗藏殺機,但是高庸涵和烈九烽都沒有退,反而毫不抵抗任憑那氣旋將自己捲了進去。其實,他們一踏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