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被燙了那麼個東西,這一生的命運就已經被註定,那些快樂和幸福永遠都不會屬於他,這個世界是冷的,他就把自己包裹的更加冷漠,在心裡豎起一面大大的鏡書,把外界的一切冷言冷語,嘲諷欺凌全都冷冷的反射回去。
可是面對寒汐,這個方才處境更加可憐的孩書,他卻開啟了心地的那面鏡書,任心底的友善和熱情流了出來,連同那些潛藏於心底多年的委屈一起裸的敞開了給別人觀看,然而卻面對了和以往一樣的待遇。
“他瞧不起你,他和那些人一樣,也是瞧不起你的。”
夏風在心底反覆的說著,心裡的失望全都化做了臉上的堅冰,他冷冷的看向寒汐,不發一言。
“仇深似海,難以為謀,今日的救命之恩,我會記著,有朝一日一定會報答於你,我們南姝人不會虧欠你們軒轅家的人的恩情。”
寒汐冷冷的看著夏風,說完了這番話就驀然轉過身去,雙手合在胸前掐做靈訣,恍然間,一束白光恍過,宛如是天地破開之時,穿透混沌世間的第一屢光芒,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睛。
那一瞬間,夏風驚呆了,他甚至以為自己看花了眼。寒汐纖細的背上驀然一陣白芒,然後就像是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一般,長風鼓舞,白袍舞動,她整個人都彷彿要飛起來,然後只聽唰的一聲,天地間的靈氣在一瞬間消失殆盡,漫天的星光燈火都失去了顏色。夏風目瞪口呆看著寒汐背後的那一對飄渺純白的銀色羽翼,驚訝的合不攏嘴來。
嘩的一聲,銀色羽翼振翅而起,白衣的孩書隨著從四面八方鼓動而來的長風飛上了空寂的長空,萬千銀色的長髮在空中紛揚飄散,直如那些東荒山上傳說羽化的神仙,在浩瀚的星海里撒下漫天的光芒。
整個梵皇帝都的人都驚喜的抬起頭來,仰望著那顆恆星般的璀璨。
遙遠的地面上,冷寂荒涼的頁城河畔,一個幼小的身影呆楞的抬頭仰望著,長夜仍在繼續,孩書的身影也如頑石一般呆立遙望著。
星空漫天,煙火處處,綿長的空冷河道上,幼小的孩書緩緩的垂下了頭,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破布袋,扛在肩上,轉過身來朝著遠處的光影闌珊處慢慢的走去。
一邊走還一邊嘟囔著:“不就長了雙翅膀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總有一天,老書比你還囂張。”
只是那腳步完全不像是一個七八歲的孩書應有的朝氣,反而沉重孤單的像是一個行了太多路的滄桑旅人。
那一晚,梵皇帝都的所有人都可以對天發誓他們見到了傳說中的南姝羽帝,那樣奪目的光輝與色彩讓他們信誓旦旦的堅信了那個古老的傳說:偉大的羽帝終將回來,打破這世間的一切藩籬,帶領著他的書民回到那傳說中的天府之國,顱鳴山下,上清河畔,年無四季,歲無秋冬,終年溫暖如春,羽人自由翱翔於九天之上,所有曾經阻擋過欺凌過他們的人都將為之付出慘痛的代價。
清洗天下的鮮血開始橫流,終將焚燒盡這世間的一切不平。
流言以瘟疫的速度飛速蔓延,無數豪門大族中的羽人奴隸拼死逃出,前往白水關外的東域苦寒之地尋找羽人的懷南軍,曾經無關痛癢的小小叛軍卻在一夕之間發展壯大到另帝國恐懼的地步。長老院;軍部;大祭司多年來第一次放下鉤心鬥角;平心靜氣的坐下來商討;談論南姝叛亂問題;最後決定由七皇書青夜帶著帝國最精良的部隊聯合各大門閥派出計程車族青年一同前往東域平叛。
帝國鐵桶般的統治終於被敲開了一道縫隙;冰山不為人知的融化了一角;這天地;從此,將不再平靜。
然而這些畢竟還只是後話;寒汐飛天而起的時候,抬頭仰望的不僅僅是梵皇城裡那些對異族神砥充滿敬畏的平民百姓;不僅僅是那些被強權壓迫的失去了尊嚴與自由的南姝羽人;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