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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啦——

她捧在手裡的酒甕被一顆小石子彈破,尚餘一小半的酒汁全瀉將出來,弄得她臉溼、手溼,整片前襟全溼!

“鄺蓮森!”安純君不敢置信地瞠圓眼,車轉回身怒瞪始作俑者,火氣高漲。“你……你……簡直壞透了!大壞蛋!大惡人!可惡透頂!”沒什麼罵人的經驗,能派得上用場的詞彙少得可憐。

“終於肯理我了?”他臉色很難看,力持的沉靜盡毀。

幽幽林間月光稀微,兩人就這麼對峙。

瞅著面前那張氣鼓鼓的小臉,鄺蓮森暗想,當年因安小虎而起的衝突與這一次相比,根本小巫見大巫。

他曉得她會生氣,但氣到不理人、對他採視而不見的路法,而且只針對他,不良孃親竟兩下輕易就脫身,這實在讓他……很不平衡。

“我、我……我不跟你說話!”安純君掉頭又要走。

“你說過的話想食言嗎?”他喊住她。“你說你不會不理我。”

“我惹你生氣,欺負你,讓你不痛快了,你會不理我嗎?”

“我不理你,你會很難受嗎?”

“會。”

“那我就理你,不讓你難受。”

他不提便罷,這一提,當真火上添油,也或者他是有意這麼說,激得純君瞬間像顆熱燙鐵鑊裡的爆豆,噼哩啪啦炸開。

她火速衝回他面前,掄起拳頭便打,抬起腿便踢,直往他身上招呼。

“你還說?你還敢提?可惡!可惡!你故意挖個洞要我跳,要我困在自個兒的承諾里!食言的是小狗嗎?對啊!我就當小狗,我愛當小狗,我樂意!我就食言!我就食言!”她練過拳腳功夫,此時處在盛怒中,力道著實不輕,拳拳捶打在鄺蓮森胸膛上。

他不動如山,由著她洩忿。

有幾下揮中下顎,打破他嘴角,他雙眉皺也沒皺,僅垂目盯緊她帶淚的臉容。

“你騙我!一直騙我!難怪一扯到飛燕大俠,你動不動就岔開話題!難怪飛燕大俠下巴乾乾淨淨、沒留鬍鬚!難怪飛燕大俠身上嗅得到你的氣味!難怪飛燕大俠一雙眼跟你生得那麼相似!難怪你身手如此利落,能把翻倒的一籃子雞蛋全救起!”拳打加腳踢,她把他當成練武的木樁,邊揍邊哭邊嚷。

“混蛋!壞蛋!臭雞蛋!什麼欲練輕功先練氣?什麼七七四十九天……你滿肚子壞水!”一口氣沒提上來,她眼前一花,酒氣衝腦,身子驀地癱軟。

鄺蓮森及時摟住她,讓她貼靠著他喘息。

幽暗中,她臉色蒼白得教人心驚。

“純君,休息一會兒,若還想揍我,等會兒有力氣再揍。”

“嗚嗚嗚……你騙我,你扮成飛燕大俠騙我,可惡……”

他嘆氣。“我從未說過自己是飛燕大俠。難道纏頭蒙面的黑衣客就一定是飛燕大俠嗎?”

“你還狡辯!我喊你飛燕大俠,你也沒否認!”

意識稍稍回穩,她抬頭瞪他,近近一瞧,見他唇瓣滲血,心隨即一擰。

她想起適才暴衝的舉動,從不知自己會失控到如此地步,她打他、捶他、踢他,拿他當仇人對待,他能閃能擋,卻由著她拳打腳踢施暴……哼!以為使苦肉計就天下太平了嗎?她、她……可惡!她偏偏吃這一套啊!可惡!可惡!

心覺得疼,又覺不甘願,她不想隨他搓圓揉扁。

深吸口氣,她調開眼。“你放開我,我、我不想再跟你說話。”

聞言,鄺蓮森俊臉一變,語氣略急。“純君,你聽我說——”

“我不要聽!”她孩子氣地捂住兩邊耳朵。他口才太好,說話很動聽,她受不住他猛攻的,一聽下去她心就軟了。她還不要理他,她情願當小狗,還要氣很久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