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張廣富的神情變得越來越緊張。 他不停的抬手擦汗,腿也又不自主的開始打顫。 這一切,都被林牧看在眼裡,可他什麼都不說。 作為一個有多年辦案經驗的刑警,林牧清楚的知道,此時的安靜,才是最能擊破張廣富心理防線的利劍。 就在張廣富又一次提出想喝水的時候,突然訊問室的門被敲響了。 林牧喊了句“請進”,就見白淼拿著兩張紙,推門而入。 林牧抬眼看了一下白淼,白淼此時也看向了林牧。 四目相接的瞬間,林牧看見了白淼眼底的笑意。 林牧已經不需要看紙上的內容了,他知道,那兩張紙上,一定有一個他想要的結果。 而另一邊,張廣富的手,已經開始不自覺的顫抖了。 方蕊蕊還想起身給他倒水,卻被白淼攔了下來。 白淼走到一旁的飲水機前,拿出一次性紙杯,給張廣富倒了一杯水,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白淼的動作明明很輕,可放下的紙杯,就好像是放在了張廣富的心臟上,讓他的心也跟著一抖。 這時,林牧揚了一下手裡的兩張紙,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說道“張先生,法醫已經將化驗結果送過來。 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嗎? 如果,你還是什麼都不想說,那我可看了啊。 但是我看之前,和看之後,你呈現在法官面前的供詞,可完全是不一樣的兩種形式。” 說完,林牧就將手裡的紙拍在桌面上,準備看上面的內容。 張廣富看見林牧的動作,忽然大聲喊道“警察同志,等等,我說,我交代!” 白淼見犯罪嫌疑人願意開口交代了,轉身就想往外走。 卻被林牧抓住手腕拉回來,說道“拿張椅子過來,坐下一起聽聽吧。” 白淼只好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張廣富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後開口說道“周學文確實是我殺的!” 說完這句話,張廣富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然後握紙杯的手開始用力,直接將杯子握的變形,裡面的水也撒了一桌子。 過了好久,他突然大聲的嚷道“我是殺了人!可是這一切也不能全怪我! 要怪就怪那個婊子! 這一切都怨她,如果她那天痛痛快快的從了我,又怎麼會有之後的事情!” 林牧看見張廣富激動的樣子,便順著他的話,問道“為什麼你覺得要怨李紅芬,說清楚。” 張廣富很大聲的說道“那個女人,就是一個人儘可夫的婊子。 我聽說村裡有好幾個人,都跟她關係不清不楚的。 加上那會兒我媳婦兒跑了,我自己一個人有些寂寞,於是便也想著找她樂呵樂呵。 反正她也不是什麼正經人,不行我平時幫她乾點活,或者給她點零花錢也行。 抱著這個心態,我就去了她家,結果她卻反抗起來。 我開始還以為,她只是做做樣子,假裝矜持。 可沒想到,我一個不注意,她不知道從那摸到了一個鍋鏟,照著我的腦袋就來了一下。” 說到這裡,張廣富停了下來,指著自己的額頭。說道“警察同志你們看,疤還留在這呢!” 然後他又繼續說道“被她打完,我的頭就開始流血。 我當時很害怕,就放開她跑回了家。 可是回家後,我就越想越氣。 明明她和村裡那麼多人的關係,都不清不楚。 為啥偏偏到了我這,就什麼好處都撈不著,還捱了揍! 難道是我就不如村裡,其他和她有關係的男人嗎! 越這麼想,我就越坐不住。 於是沒幾天的晚上,我又跑去了那個婊子的家裡。 我和她說,她把我打壞了,要麼陪我醫藥費,要麼陪我睡一覺。 結果沒成想,那天,常年在外打工的周學文竟然在家。 他二話不說,衝過來揪起我的衣領,對著我的臉就打了一拳。 我沒想過他會在家,一下子被他打懵了。 然後,他就把我抵在牆角。對我拳打腳踢。 我一邊躲,一邊摸索著什麼。 然後就抓住一把榔頭,我當時也沒多想,對著周學文的腦袋就砸了下去。” “那你當時砸了幾下?”林牧突然打斷張廣富的話問道。 張廣富想了一下,說道“可能是打了三下。” 林牧聽完沒有任何表情,說道“繼續交待。” 張廣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