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林牧這麼說,白淼也接著說道“頭兒,我也覺得你剛才的分析,非常的有道理。
但是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一切都是咱們的推測,我們沒有證據。”
林牧自然也知道,他們缺乏案件的關鍵證據。
可是這個關鍵證據,還能去哪找呢?
白淼聽著電話裡,傳出的林牧的呼吸聲,也知道林牧現在應該是在想,該去哪裡找證據。
但是案件已經過去三年了,再多的證據,也都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復存在了。
於是白淼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頭兒,我這裡有一個不算辦法的辦法,你或許可以嘗試一下。”
聽白淼說他有辦法,林牧立刻追問道“什麼辦法,你說說看。”
林牧的聲音裡,夾雜著些許興奮。
白淼也只能把自己並不成熟的想法說了出來“頭兒,其實對於這種精神刺激造成的一過性失憶,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對患者進行情景再現。
如果你把牆上的血跡照片給戚秀蓮看看,或者是把當時的情景給她復原一遍。
也許戚秀蓮就能想起,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是這個回憶的過程,對於失憶者本人來說,是非常痛苦的。
所以頭兒,我只能說,這是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聽完白淼的話,林牧遲遲沒有說出一個字。
其實白淼說完這句話就後悔了,他也是因為看林牧發愁,情急之下想到了,可以以精神刺激的方式,讓戚秀蓮回憶起案發當天發生的事情。
可是他卻忽略了,如果戚秀蓮不是兇手,那麼讓一個無辜的人,再去回憶那種讓她痛入骨髓的經歷,是一件多麼殘忍的事情。
就像白淼自己一樣,在父母去世的那段時間,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在逃避,任何能讓他想起父母的事情或場景。
同樣是經歷過失去至親痛苦的人,他怎麼可以說出這麼殘忍的話。
就在白淼想著該說點什麼,來挽回一下自己的形象時。
電話那頭的林牧終於開口了“我不想透過精神刺激的方式,強行去喚醒一個人已經失去的記憶。
但是案子的真相,也必須查個水落石出。
現在咱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讓李慶生開口。
我一會兒再去審一下李慶生,希望他能明白,不是替人頂罪,就是問題最好的解決方式。
如果案件的真相,真如咱們之前推斷的那樣。
那麼戚秀蓮當時的行為,很可能被算作是正當防衛。
而李明超的死,也又很大可能被認定成意外。
李明超的直系親屬,也就是他的父親,顯然已經諒解了戚秀蓮。
那麼整個案子中,刑事責任最重的,反而是毀屍拋屍的李慶生。
李家人三年前,就因為不懂法,犯了一次錯誤。
這次,我覺不能,讓他們一錯再錯。”
說完這句話,林牧便掛掉了電話。
白淼看著手機螢幕上,出現的通話結束字樣,輕輕的揚了揚嘴角。
林牧總是這樣,他自己代表著正義,而且他的正義,從來都不偏不倚。
另一邊,林牧在掛掉電話之後,又走進了李慶生的訊問室。
這次,林牧直接了當的,拿出了白淼在牆上,發現的微量血跡的照片,展示給李慶生看,並說道“李先生,這是法醫在你家的院牆的牆縫裡,發現的陳舊性血跡。
經dNA比對證實,這些血跡,全部屬於你的兒子李明超。
麻煩你解釋一下,為什麼你家的牆縫裡,會發現李明超的血跡?”
聽了林牧的問題,李慶生只是抬起眼皮,掃了一下林牧手裡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