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喃喃道,“你居然還記著……”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他作出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明天朱里奧教授要我們畫人體素描。我……” 流夏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畫不了。”
“怎麼會?人體素描對於學習美術的人來說是最基本的練習了吧?你不是還告訴我連續拿三次第一的獎勵就是朱里奧教授親自做人體模特嗎?”託託輕笑了一聲,“怎麼會畫不了呢?”
“教授只是開玩笑罷了,我並不覺得他說的是真話。”流夏的臉上掠過了一絲複雜的神色,“如果不是十年前發生了那件事,我也不會對男性的裸體有陰影……”
“流夏,十年前發生了什麼?那時你不是剛剛回中國嗎?”聽到這句話,託託立即斂起了笑容,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了擔憂的心情。
流夏遲疑著沒有開口,託託的臉色倒是越來越沉,越來越難看……忽然他伸出手猛的握住了她的手臂,微微顫著聲道,“流夏,難道……難道……難道有人對你……對你……該死的我非殺了他不可……”
流夏先是有些愕然,然後就小聲笑了起來,“託託,你想到哪裡去了?是這樣的……十年前有一個變態男人在我面前忽然把衣服脫了裸奔,結果我當場就受了刺激,之後一見到男性的裸體就會想起那個男人醜陋的身體,所以怎麼也畫不出來了……”
託託也是一愣,又立刻像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有點不好意思地放開了她的手,“誰叫你沒說清楚,害得我亂猜。”
“就是這樣簡單而已。”流夏鬱悶地託著下巴,“可是這件事卻讓我有了心理障礙。明天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真不甘心就這樣輸給阿弗洛娜。”
託託站起身來,什麼也沒說就走進了廚房。沒過多久,他將一杯芳香四溢的咖啡輕輕放在了她的面前,低低開了口,“記得十二歲那年,我在一次練習中被對方的後衛隊員踢傷了腿,那時我的腿傷得很嚴重,足足修養了四個月才好轉。這之後每次踢球碰到他,我都會感到害怕,儘量想要避開他,也正因為這樣,凡是有他在場,我就怎麼也進不了球。到最後,只要是和他所在的隊比賽,我就一定會找理由躲開。”
流夏的目光不由落在了他的腿上,心裡微微泛起了一絲憐惜。
“但是我的母親告訴我,越是害怕,就越要去面對,逃避根本解決不了問題。而只有勇敢面對,才會發現對方其實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麼可怕。”他頓了頓,“在母親的鼓勵下,我硬著頭皮和他在場上碰面了。連我自己也不敢相信,那一次我居然巧妙地避過了他的剷球,攻入了制勝一球。從此以後我就完全擺脫了這種恐懼感。”
“所以,流夏,你也是一樣。逃避是沒有用的,你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面對。”他的眼眸中閃爍著堅定真摯的光芒。
流夏的臉上也有些動容,“那麼,我……該怎麼面對?現在已經來不及了,明天就要……”
“當然來得及。”他深深凝視著她的眼睛,“從今天晚上開始就勇敢面對,好嗎?”
“今天晚上?”流夏顯然吃了一驚,“可是現在也沒有人體模特……就算我想面對也……”說著說著她驀的住了口,一臉震驚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天吶!她看到什麼了
託託那修長秀美的手指,正以一種極其優雅的方式解開了他襯衣上的第一粒鈕釦。
“託託,你,你在做什麼!”她結結巴巴地開了口。
“你的人體模特就在這裡。”他挑眉一笑,“難道……你不滿意?”
“託託……”她的眼中泛起了一層淡淡的水光,“可是你……你現在是全羅馬人的偶像明星……是大家的驕傲……怎麼能夠當我的人體模特,這也太……”
他邊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