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乙醚:藥水遮天蔽地噴灑過來,金迷不小心吸了一口,眼中的景物迅速輪轉起來。
“我知道你是,因為剛才走出餐廳的人只有你跟另一名大個兒,他不可能,那麼就是你了。”男人說道。
這傢伙是個行家,他調查過她、還跟蹤她,也許連餐廳裡那隻被她放鴿子的大色豬都是他的同夥,因此能如此快速、準確地掌握她的行蹤。
她太大意了,該死!現在該怎麼辦?她的頭已經開始暈了,手腳逐漸發軟,這男人始終隔著距離繞著她打轉,大概也聽聞過她俐落的拳腳,所以不願與她硬碰硬,只與她耗時間,待她藥性發作,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將她擒住。
可惡!偏偏此刻,她最缺乏的就是時間,待力氣耗盡,她就死定了。
就在金迷腦袋暈得不知今夕是何夕時,一隻寬厚的大掌攬住了她的肩。
迷茫間,金迷回頭一望,是少煒日陽也似的光輝笑顏,一股精神力量流進她體內,就像迷途的羔羊乍遇天使的指引一般,她感到安全。
“你怎麼樣?”少煒憂慮的眼眸定在她微白的俏臉上。疲憊地搖了搖頭,她跟蹌兩步,軟軟倚進他的臂彎裡。
“臭小子,想逞英雄?當心死無葬身之地!”偷襲金迷的男子陰鷙地說道。
“你意圖綁架,才該當心法網恢恢呢!”想不到平日溫和到近乎沒脾氣的少煒,也有疾言厲色的時候。
“法網?”男人撇嘴一笑。“看是我的死神厲害、還是你的法網強!”他兩手一轉,一把彈簧刀迅速在十指間閃動著,確是個用刀好手。
“紅刃!”殺手界若有排行榜,“紅刃”無疑是五十名內的高手,金迷很訝異會在這裡遇見他。他們應該往日無冤、近日無仇吧?或者她最近接了什麼任務得罪了他?
不!現在該擔心的不是“紅刃”的來意;有危險的是少煒,對手是有名的殺手,他討不了好處。
“你快走!”她拍拍他厚實的肩,示意他遠離是非之地。
“不行,我走了,你怎麼辦?”少煒沉穩的眉目中,有一股自信的氣質。
但金迷還是擔心。“我的事與你無關,你別多管閒事。”她雖然頭暈得快要昏了,卻近是逞強地推開了他的扶持。
“這不是管不管閒事的問題。人類之所以高於萬物,就是他們有濟危扶困的精神;而社會風氣日漸敗壞,就是這種精神被抹滅了。我不能說要濟助天下,但今天我見到了,若仍置之不理,就是為這治安的崩毀新增一筆罪孽。這種事情我做不到。”少煒相當固執。
什麼時候了,他居然對她發這種牛脾氣?!金迷惱得險些當場昏給他看。
“佩服、佩服!”被金迷認出身分的“紅刃”陰狠一笑。“你想當英雄,我就成全你。”彈簧刀帶著一股凌厲的氣勢揮砍過來。
金迷拚出最後一口氣,拉著少煒避開攻擊。“你這個笨蛋……”一句話未完,彈簧刀又反削回來。這回金迷已經沒力氣拉動少煒,只好橫身向前,將他護在身後,眼睜睜看著刀鋒朝她胸前砍下。
突地,一隻強壯的手臂擋在她面前,刀子劃破他的衣衫帶起一溜血珠。
“小心——”她勉強踢腿,阻止“紅刃”的刀子對少煒造成更大的傷害。
“藥性已經發作,你擋不住我的。”“紅刃”冷笑。
這時,少煒忽然動了。他揮拳的姿勢像個飽受訓練的拳擊手,每一拳揮出都挾帶著利風,又快又重。
“紅刃”閃了兩下,卻還是中了一記直拳,胸口立時悶得差點斷氣。那記拳頭到底幾磅重啊?這一拳教他痛得五官都皺在一起了。
想不到少煒高壯的體格不是長好看的,他的拳腳也有兩下子。金迷訝異地瞪大了眼。“你叫什麼名字?”“紅刃”恨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