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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你有沒有用姚晶的錢?”

“沒有,在姚面前,我有異樣的自尊,我要盡我力量保護她愛惜她……況且我們不需要用錢,除了那次在夏威夷,我記得她堅持要購買頭等票子,我手頭上不夠零錢,她建議代我出,被我一口拒絕。”

夏威夷!

我不相信姚晶那白得像宋白胎瓷的面板曾經浪漫地經過陽光的洗禮。

我很安慰,他們到底去過夏威夷。

“多少天?”

“五天。”

“太短了。”我說。

“她不愛我。”石奇說。

“她也不愛張煦,為何嫁他?”石奇自語。

石奇視我為知己。“像五小時那麼飛逝,晚上我不捨得睡,整夜守在她身邊,我知道這種好時光不會再三。”

這樣的苦戀,這個大孩子曾經這樣的苦戀。

我說:“已勝過人間無數了。”

他索性肆意地躺在我沙發上,也不脫下跑鞋,用雙臂枕住頭,閉著眼睛陶醉在苦楚及快樂的追憶中。

這時他已脫掉皮夾克,只穿件白色短袖的棉織汗衫,舉高肌肉均勻的雙臂,可以看到茸茸的腋毛,他闔下的睫毛更濃密似只蝴蝶,一向不重視男人外貌的我,也為之心動。

這種美也吸引過姚晶,她的寂寞及失意拉近兩人的距離。我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使我震驚的是他真正懂得愛,並且把全部精力貫注在她身上。

姚晶應與張煦分開來跟石奇。結不結婚不重要,在不打仗的時候,肚子又不餓,感情生活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環。

我問:“你有沒有向她求婚?”

“十萬次,一天三百次,這是我們主要對白:嫁我,不。嫁我,不。”

“她為何說不?”

“她不愛我。”

“她也不愛張煦,為何嫁他?”

石奇忽然挺起腰板自沙發上跳起來,“我也是這麼問她!”

“她怎麼說?”

“她苦笑。”

“她太要面子。”

我知道毛病在什麼地方。

“是,因為恨她的人太多,想她倒臺的人更多,所以她要活得比較無懈可擊。”

“可是恨她的人早就知道她生活不妥,連你這樣一個孩子都看得到,還有誰看不出?”

“我不是一個孩子,”他忽兒揚揚濃眉,用手指著我,很具挑逗成分地說:“我不容許人這樣稱呼我,你不是要我向你證明這一點吧,你會後悔的。”

我深呼吸一下,怕自己定力不夠。

第五章

(更新時間:2006…04…12 11:04:06)

“喂,徐佐子,”他連名帶姓地叫我,“我發覺與你真談得來,我心頭隱痛彷彿少了一點,我們能不能再見面?”

我攤攤手,這……這叫人怎麼說不?簡直無可抗拒。

就在這時候,門鈴響了。

“我去開門。”

好的勿靈醜的靈。

門外站著楊壽林先生。

他推開我,走進來,看到地上東倒西歪的啤酒罐子,雙眼如銅鈴般瞪著石奇。

石奇不待介紹,立刻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拎起皮夾克就站起來,“幸會。”他一擺手,就自己拉開大門走掉。

我看到他那麼不負責任留下一個攤子讓我收拾,就知道他絕非馴良之輩,叫這麼調皮聰明不羈的男人如此衷心私戀一個女人是跡近不可能的事,他視什麼世事都為一樁遊戲,但滑不溜手的石奇為姚晶瘋狂。

每個人都欠下另一個人一些債。

我用雙手學貓兒般洗一洗臉,頹然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