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裡客滿,堂倌穿梭唱諾,客人們說笑,很是熱鬧。
“來個樂得自在…”
“大熱天的要什麼樂得自在,這裡好東西多的是呢,店家,來個米線,湯鑊海沸騰,味勝湯餅。”
陳丹娘聽到了眼睛亮亮,回頭看程嬌娘。
“姐姐,我也要吃米線。”她說道。
程嬌娘聞言點頭。
“好。”她說道。
還沒上樓,內裡腳步雜亂,門簾掀開,走出兩個男人。
“三郎君。”婢女笑道。
徐茂修範江林含笑過來。
廂房內飯菜逐一端上來。
陳丹娘高興的舉著筷子,婢女笑著給她佈菜。
另一邊程嬌娘與徐茂修範江林掌櫃的相對而坐。
“賬本不用我看。”程嬌娘將賬本推回來,“多多少少的我也不在乎。”
吳掌櫃笑了。
“錢還不在乎?”他問道。
程嬌娘點點頭。
“錢,我還真是不在乎。”她說道,“我用的著的時候,錢就是錢,我用不著的時候,它什麼都不是。”
這點徐茂修範江林有所體會。
只要這娘子想,錢對她來說真是太容易了。
“那如此就有掌櫃的做主,半年分一次紅利就是了。”徐茂修說道。
出了事能擔著擋著扛著,對於生意經營以及錢財卻又不斤斤計較,這樣的東家是任何一個掌櫃的最夢寐以求的。
吳掌櫃笑著點頭沒有再多說收起賬本。
“妹妹現在來不要緊嗎?”徐茂修看程嬌娘問道。
王大潑皮被殺,朱五自盡,既化解了勒索危機又震懾了其他蠢蠢欲動的歹人,這件事看似已經結束了,但大家心裡都知道背後算計他們太平居的真正黑手還存在。
挑動潑皮事小,但竟然能逼死朱五自保,可見心黑手辣。
“不要緊,該來的總要來,躲是躲不過。”程嬌娘說道,又笑了笑,“也沒什麼可怕的。”
徐茂修和範江林點點頭,便放心了。
“你們是程姐姐的哥哥?”
一旁吃喝熱鬧的陳丹娘好奇的問道。
“是啊。”徐茂修笑道,“小娘子吃的可還合口?”
“啊,合口,合口。”陳丹娘高興的連連點頭。
“那以後常來,給你算便宜些。”徐茂修笑道。
“真的?”陳丹娘大喜,“我帶人來你給我算便宜些?”
“自然是真的。”徐茂修說道,一面對吳掌櫃笑道,“掌櫃的,記下了,這位是陳小娘子,算自己家客人。”
吳掌櫃笑著應聲,陳丹娘雀躍。
“太好了,她們定然羨慕我。”她喊道。
屋內氣氛歡悅,說笑連連。
雖然不刻意迴避,但也不會刻意宣揚,吃飽喝足之後,程嬌娘帶著陳丹娘離開,徐茂修等人只在二樓目送。
“哥,你看,那人。。。”一個兄弟忽的說道,伸手指著外邊。
看著迎面出來的程嬌娘,才下了馬的週六郎站住腳。
“怎麼不裝下去了?”他哼聲說道。
“一直不來才是裝呢。”秦郎君笑道,“行了,快走吧,別瞎操心,人家有哥哥。”
週六郎瞪他一眼。
秦郎君哈哈笑著扶著柺杖在一個隨從的攙扶前行,修整過的磚地面上發出咚咚的響聲。
那是與腳步聲完全不同的響聲,那是與常人安全不同的姿態。
週六郎只覺得耳中刺痛眼中火辣,他不由移開視線,垂在身側的手攥起來。
程嬌娘迎面走近。
“娘子許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