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場的事很快傳到各院裡,對於早上在練武場發生的事也是心思各異。
老太太得知孫子柏讓三個庶弟一起去練武,甚至親自為他們挑選了武學師傅之後,寵溺和善的眼底閃過些異樣的光彩,但老太太沉吟的時候,貼身伺候了她一輩子的錢嬤嬤還是在老太太眼底看到了些遲疑。
“小姐,”這麼多年過去了,錢嬤嬤還是時不時的會叫出幾十年前老太太尚未出閣之前的稱呼,那時候她就是老太太身邊的貼身丫鬟,如今一晃眼幾十年過去,她們都是六十多歲的老嫗了,“世子自娶了那秦家庶子進門之後,確實改變諸多。”
“只是老奴也疑惑,那庶子若真是對世子影響至此,為何這段時間世子反而對他不聞不問了呢?”
不僅她疑惑,老太太也疑惑,很多人都搞不懂孫子柏這是唱的哪一齣。
老太太忽然話鋒一轉,“聽說不久前柏兒讓人往西南去了信。”
“是。”
老太太沉思,忽而唇角微仰露出幾分欣慰,“翠花,或許是時候放手了呢。”
錢嬤嬤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並且支援她家小姐的一切決定,於是也跟著笑了。
另一邊為此感到迷惑的還有聞婉兒那裡,自從世子成婚第二日忽然到她院裡來過之後,靜璃就下意識留意了世子那邊的動向,再加上這段時間孫子柏有事沒事都會來這裡溜達一趟,讓人送些新鮮討巧的吃食水果,亦或者從府外帶些朱釵首飾之類的東西,於是即便聞婉兒再怎麼冷淡不關注,對孫子柏的事也一清二楚。
此時她就一邊把玩著手中一對翠綠寶石耳墜,一邊聽著靜璃說著練武場的事。
直到靜璃繪聲繪色的說完她也沒什麼表示,倒是盯著手中那翠綠小巧的耳墜有些出神,像是陷入了回憶,又好像只是簡單的發呆。
聞婉兒極其喜靜,在沒有嫁給孫兆尹之前她就喜歡素雅,進了侯府之後更甚,而在孫兆尹去世的這十年,聞婉兒更是很少走出這院子,這倒是讓她連基本的打扮都省了。
“難得世子想的周道,知道夫人喜歡些素雅低調的東西。”
靜璃笑道,只是這翠綠的顏色似乎更配十多歲玲瓏青春的小女子,聞婉兒雖然樣貌氣質出眾,可畢竟已經三十有餘,戴這樣的耳墜難免有點不合適。
不過這話靜璃沒有說出口,倒是聞婉兒,最終神色不明的讓靜璃將耳墜好生收了起來。
她知道不合適,但還是讓靜璃好好收了起來放到她床頭常用的首飾盒裡。
聞婉兒心裡有些複雜。
孫子柏不知道她們各自的心思,只是在侯府遊蕩了兩日之後,很是鬱悶的發現他根本找不到密室。
咱就說弄這種東西幹什麼吧!但老侯爺如今遠在西南邊陲,沒有皇帝的允諾連回家探親都回不來,可若是寫信去問這種事,只怕是把脖子洗乾淨了往人家刀口送。
這天下多少雙眼睛盯著侯府啊,這不是送信,是送命。
所以得想辦法親自去一趟,或者讓身邊信得過的人。
孫子柏只覺得他非常缺人,非常缺。
也不知道那小孩是怎麼發現的,又是什麼時候發現的,但以孫子越現在的情況看,他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未必能問出來一個字,所以一切還得從長計議啊。
不出兩天,孫宏已經將孫子越的情況查了個清清楚楚。
孫兆尹死的那年,孫子越剛好出生,而且不巧的是,孫兆尹先死他後出生。
當時府中一片混亂,老夫人也是悲痛萬分,於是根本沒有人過多關注一個庶子出生,加上孫子越的生母喬氏出生小戶之家本就軟弱沒什麼主見,孫兆尹活著的時候她就沒什麼存在感,這一死更是被拋諸腦後。
母子倆很快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