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香……好香好香好香……回到他的身邊,他在找你。遊戲結束了,回到他的身邊……回到他的身邊,回到他的身邊……他在找你。」
周姣眉心一跳,反手拿起桌上的酒杯潑到酒保的臉上,趁他條件反射縮回手,倒退三大步。
但很快,更多的人手伸了過來。
他們的眼珠全部像酒保一樣狂亂地跳動著,臉上帶著恐怖的痴迷神情,伸手想要抓住她。
然而,這些手還未碰到她,又因為某種無形的力量而硬生生縮了回去。
一種古怪而低緩的嗡鳴聲在他們周圍迴蕩:
「——不許碰她。」
這麼一來一去,周姣已經轉身逃出了酒吧。
街上的情況似乎好一些。
但她還沒有走兩步,就感到了一道道滾燙而黏稠的窺視目光。
回頭一看,她頓時感到一股寒氣直竄腦門。
不知不覺間,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戴著耳機的少年,提著公文包的男人,穿著紅色漁網襪的女人,正在打電話的公司職員,他們的眼珠像蒼蠅黏濕的腳掌一般死死粘在她的身上。
最讓她頭皮發麻的是,這些眼神全部是無意識的。
既像是磁鐵吸附,又像是青蛙只捕獵飛蟲一般,他們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她,眼神只會因她的步伐而移動。
……江漣到底在發什麼瘋?
自從他要跟她玩大逃殺遊戲以來,她腦中就不停閃過這個問句。
三天下來,她作為被追殺的一方沒瘋,他反倒開始發瘋了?
她想不通。
算了,既然他這麼想要見到她,應該不會對她怎麼樣。
周姣撥出一口氣,站在原地,對那些直勾勾的眼珠說道:
「我不逃了,你們讓他來見我吧。」
她想了想,警惕地補充道:
「如果他找我是想殺了我,你們還是別讓他來了。因為我還會逃跑的,這一回,我會逃到一個他找不到的地方。要知道氣味作為化學資訊,是可以改變的,我不過是換了幾件衣服,他就聞不出來了,給我一個實驗室,我能更加徹底地瞞過他的感官。」
話音落下,空氣幾近凝固。
周圍人的表情逐漸扭曲,眼底爬滿猙獰的血絲,看她的眼神就像要活吃了她:
「你……在威脅他。」
這場面實在古怪,換作任何承受能力稍差的人,都會感到心驚肉跳。
周姣卻感到了一種詭異的興奮。
——怪物對她如此著迷。
他離不開她。
不管他對她是否還抱著殺意、惡意或不正常的渴欲,他離不開她這件事,已經足以令她感到亢奮。
這是他自己把繩子交到她手上的。
她攥緊以後,就不會鬆開了。
周姣淺淺一笑:「是啊,我在威脅他。」
說著,她解開手上的繃帶,露出鮮紅濡濕的傷口。
「要麼答應我的要求,要麼繼續這個遊戲。說實話,我對這遊戲已經有點上癮了。」
無數雙眼睛死死盯著她,以一種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的力道。
這個場景其實是非常恐怖的——街上每一個人都盯著你,直勾勾地、一動不動地盯著你,鼻子還在無意識聳動,瘋狂地嗅聞你的氣味。
與此同時,氣溫直線下降,空氣中像有海水流動一般,令人感到微妙的阻力與寒意。
周姣從未如此直白地感受到江漣的力量。
他強大,恐怖,近乎無所不能。
只要他想找到她,就能找到她。
他像鬼魂一樣無處不在。
即使他本人無法抵達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