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挽傾神色一閃，「我……邵文年紀那麼小，說不定是有人教他的。外祖父，我是親眼看著邵文出生的，怎麼可能會對他動手呢！」

宋老爺子不為所動，「鎮國公府裡所有能接觸到邵文的人，只有三個知道你舅舅不是我親生的。」

「你說不是你說的，難不成還是我？或者是你舅母？」

「全天下都知道你舅舅繼承了鎮國公府的衣缽，還有誰會在乎他是不是我的血脈？」

顧挽傾臉色微白，但沒有確鑿的證據在前，她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

「或許……或許是哪個下人無意聽說了什麼，就在邵文面前嚼舌根，我真的沒做過這些事啊！」

「事到如今，你還在狡辯！」宋老爺子語氣一下就重了，「你非要我把伺候邵文的奶奶、嬤嬤，還有那些暗衛都叫出來對峙，你才知道死心嗎？」

顧挽傾身子一晃，終於徹底慌了。

她怎麼就忘了，邵文是鎮國公府最受寵的孩子，明裡暗裡不知道有多少人保護著，她做的那些事肯定是會被人看到的！

這一次她終於不再狡辯，轉而開始替自己求情，「外祖父，我……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我不是有意那麼對邵文的，我也是很疼愛他的。」

「我錯了，外祖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傷害邵文一根手指頭。」

看著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彷彿已經深刻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可宋老爺子活了這麼大歲數，是真是假一眼就能看出來。

「傾兒，從前你在左相府的時候，之所以和宋家疏遠，除了是受顧承洪的蠱惑，是不是在你自己心裡，也從未把自己當過宋家的人？」

宋老爺子似乎瞬間蒼老了十幾歲，整個人看上去說不出的疲憊。

顧挽傾並不知道自己給這個老人帶來了多大的傷害，但也能感受到他對自己的失望。

「不……不是的！我一直把自己當做宋家的人，我是真的很敬重外祖父，我說的都是真的，外祖父你一定要相信傾兒。」

她說得情真意切，可宋老爺子看著她的目光卻只有滿滿的失望。

「過幾日我讓你舅母給你尋門親事，必然不會讓你夫家欺負你，這鎮國公府……留不住你了。」

宋老爺子明白，對於自己這個血脈上的外孫女，鎮國公府從來就沒有留住她。

直到這一刻，顧挽傾似乎才終於知道自己究竟失去了什麼。

「不……外祖父，你不能這麼對傾兒！我……我是我娘唯一的女兒，當年若不是你沒攔著，我娘也不會死那麼慘，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娘嗎？」

她真的是被急瘋了，竟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宋老爺子果然停下了腳步，轉頭看向她。

他沒有發怒，也沒有責備，更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自責後悔。

若說剛才他看著顧挽傾的眼神還有失望，那現在就只剩一片平靜。

猶如在看陌生人的平靜。

「若你不想嫁人，那就去青燈古佛伴餘生吧。鎮國公府會給廟裡捐錢，保你餘生。」

說完，宋老爺子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那些下人也被全部叫走，曾經最繁華的晚楓閣，如今孤零零的就只剩一個主人。

顧挽傾跌坐在了地上。

完了……全完了！

宋老爺子開了金口，宋家就真的徹底放棄她了。

她又回到了從前的日子。不，甚至比從前還不如！

不行，她不能就這麼放棄，她還有機會！

顧挽傾忽然想到什麼，瘋了一樣衝進屋子，就像瀕死的人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

回到宸王府的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