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是在黎陽嗎,怎麼跑冀州來了。
崔琰和袁尚,也看到了張郃高覽,一起驚訝道:“張將軍,高將軍,你們怎麼——”張郃大怒道:“岑壁,你膽大包天,怎麼敢捆綁三公子,還不快放人。”岑壁心想,放人!別作夢了,你算老幾,你以為現在還是以前呢,老子不鳥你。
岑壁大大咧咧,滿不在乎道:“我說張郃,你算個什麼東西,一個降將,也敢跟我大呼小叫的,告訴你,三公子大逆不道想要謀反,主公叫我把他問斬,這事,你趁早少管,給我滾開。”張郃大怒,舉刀就要動手。我和張繡也已經到了,喊道:“俊義,住手。我來和岑壁將軍談談。”
岑壁愕然轉頭:“二公子。”語氣傲慢而無禮,似乎我此刻已經和袁尚一樣,被他壓著去處斬了。
岑壁長著一副瘦削的臉,額下嵌這一對老鼠眼睛,和尖尖的下巴配成一副狡猾可憎的相貌。
崔琰和袁尚突然大喊:“二哥”“二公子——”崔琰滿臉的鬍鬚已經長的又濃又密,像刺蝟的箭毛一樣遮住了臉龐,額角上有幾處發亮口子,臉上到處是青紫色傷痕,嘴唇上有一道可怕的裂傷,露出殘缺不全的牙齒。身上腿上胳膊上,透過襤褸的衣服,也可以看到被嚴刑拷打的痕跡。應該是長期遭受毒打所致。
崔琰的骨頭太硬了,當郭圖喝令他這個反賊下跪時,他倔強的直挺挺的站著,連腰也不肯彎,被幾個士兵死死的摁在地上暴揍,他還是掙扎著起來,還向郭圖吐痰。這可把郭先生激怒了,因為這樣死硬的反賊迄今為止還很少見。郭圖怒不可遏的喝令大刑伺候,一下子給他上了十五六種刑具,誰知一套殘酷的大刑之後,崔琰又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這次不但郭圖有氣,連打人的小嘍囉都瘋了,心說,這不是讓我們丟面子,郭大人還以為老子沒使勁辦你呢,他孃的。衝過去又是一頓暴打,如此這般,一月幾次,能活到今天已經算崔琰祖上積德了。
袁尚赤著腳,骨瘦如柴,眼神灰暗而遲滯,充滿了憤懣與憂慮,在他的身邊有個女人,居然是他的夫人,小蘭。
小蘭很漂亮,她穿了一件灰白的寬大囚服,手上腳上的鐵鏈一動就叮噹亂響。臉上一道鞭痕,從眼角斜到嘴邊。她顫抖著雙唇看著我,讓我全身為之發緊。
我厲聲對岑壁道:“匹夫,三公子有罪,三夫人何罪?”岑壁傲慢的白了我一眼道:“二公子用不著跟我喊叫,袁尚犯的是誅九族的大罪,只殺他妻子,沒殺他兒子外甥已經算是主公開恩了,你還想怎樣?”
“放人,快。”我對身後的張郃道。
張郃答應一聲,下馬向崔琰等人走去。岑壁斷喝道:“誰敢劫持死囚就是謀反,本將軍有權誅殺。”
我冷笑了一聲,對高覽道:“好,那就誅殺吧。”高覽微微點頭,他在岑壁左側,此刻岑壁正好扭頭跟我瞪眼,被高覽暴起一刀,砍掉腦袋,無頭屍體墜落馬下。身後的五十幾名士兵,逃入城中報信去了。袁尚的鐵鏈一開啟,就痛哭起來:“二哥,你要替父親報仇,袁譚他毒殺了父親,二哥——”
這話簡直五雷轟頂,我一陣眩暈,抓著他的肩頭厲聲道:“這話從何說起,你有沒有證據!”袁尚道:“是田姨娘臨死時親口告訴我的,她們兩個早就有染了。袁譚利用她在父親面前打探訊息,排除異己,後來又指使她下毒——
袁譚做了大將軍,濫發淫威殘害大臣,田姨娘看不過去,向他進言,結果被那廝,關進柴房活活餓死。我是趁著天黑由王修大人引入才見了她一面。她說,袁譚曾經指使他來勾引你,企圖要你恨我,和他合力對付我。此話王大人也聽到,可以做見證。“
王修痛哭道:“想不到主公居然弒父殺弟,我真的後悔幫助他——”
完了,王修是三國十大正直人物之一,他做的證詞,比鐵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