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池裡還放養著幾尾鮮紅的金魚,此時正在剛灌了不少雨水的池子裡歡樂地暢遊,而舒亞則專心地盯著那幾尾金魚,似乎根本不知道楊平已經到來了。
“有時候,做人還不如做魚!”楊平瞟了一眼池中的金魚說。
“總歸來說,還是做人好!”舒亞嘆了口氣,“你來晚了!”
“早來晚來有區別嗎?”楊平哂然一笑,手一揮,一桌兩椅便出現在蓄雨池畔,桌上還有酒有菜,“請坐!”他示意之後,自己先坐了下來,提起酒壺給自己滿上了一杯。
舒亞看了楊平一眼,緩緩坐下道,“你到底是誰?九龍帝國的秘修者嗎?你不像!”
“不像那你還問?”楊平這些天就像吃了不少的火藥,說話做事都很衝,舒亞一愣之下,提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你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聽說你是從比遠東還要遠的地方來的修行者,對嗎?”
楊平沒有答,喝完杯中的酒後,盯著舒亞說,“你沒有必要在我的面前戴著一個面罩。第一,戴與不戴完全沒有區別,第二,我對你的美貌毫無興趣!今天晚上我來,有三個問題想問你,你只需要回答便是!”
舒亞一愣,胸中的怒火頓時騰了起來。她是誰?聖母院的高階執事之一,光明教會樞機主教團的成員之一,身份貴重,地位崇高,怎地容得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傢伙如此蔑視?可是,她的怒火才露出一個苗頭就被楊平給生生地澆滅,“想發火嗎?你認為在我的面前,你有發火的資本麼?”的確沒有,舒亞強忍著不甘,冷笑一聲說,“恰好我也有事情要問你,就請你先說吧!”
“第一,光明和黑暗結合的種子,黑暗魔王是否真的存在這個世上?”楊平說完之後,對著一彎弦月輕舞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像在看一出妙曼的舞蹈一樣,臉上帶著幾分滿意與欣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這是舒亞的回答,回答得很堅決。
楊平沒有追問,“第二,你們所在的聖母院是不是有一座傳送陣,相當龐大的傳送陣,可以連通亞寧大陸的?”
舒亞的眼瞳開始收縮,她想回答不知道,但又知道楊平不是她所能蒙得過的,便說,“我不清楚,這不是我所能涉及的秘密!”
楊平點了點頭,“第三,知道撒卡班這個名字嗎?”
舒亞終於尖叫了起來。撒卡班是聖母座下的神侍之一,是專門負責傳信的使者,聖母院供奉的神明之中,便有撒卡班的一席之地。在對外的宣傳當中,撒卡班的名字卻叫‘神聖的墨利丘使者’,只有在極為隱秘的典籍中才記載著這位神聖的使者原名叫‘撒卡班’,如果她不是樞機團成員之一,絕對不可能知道神聖的傳信使者的名字叫‘撒卡班’。這個秘密在光明教會知道的人極少,而楊平這個外人怎麼會知道?舒亞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難言的恐懼從她的心底湧起,讓她近乎崩潰。
女人的尖叫足以撼天動地。楊平放下了酒杯,看著目露驚懼之色的舒亞,平靜地說,“告訴撒卡班,他曾經想與之結盟的人來了!”
“你,你,你……”舒亞的眼瞳裡盡是慌亂之色,就算隔著黃金面罩,楊平也能看得出她的臉色蒼白,嘴唇發乾。把別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感覺相當的好,楊平的臉上又洋溢位了邪邪的笑容,他的手指忍不住又開始舞動,現在他發覺,這個習慣開始變得越來越不受控制,甚至成了他的招牌動作之一。“我怎麼了?可憐的小姑娘,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是你所能挑戰的人,也不是你們光明教所能挑戰的人。也許是過幾天或者幾個月,我會親自來聖母院拜訪,希望到時能見到那位撒卡班大人!”說完,他哈哈大笑起來,連月亮散發出的光輝都被震得盪出了一絲絲漣漪,笑聲未落,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蟠龍山的山頂,獨留下驚駭的舒亞坐在小桌面前不知所措。